下午到了羞花堂里,匆匆忙完了手头的杂事。林梦桐还是感觉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七上八下的不定。她想到,自己打算要请这个卢新宇的事,上次对阿宽提及的时候,他好象是一脸的不放心。如果到时卢新宇过来时,要是不巧遇到一楼的阿宽,会不会有些难堪。
当然,林梦桐比谁都了解这个阿宽哥了。他是一心为整个铺子考虑,担心的也只是账房这个相当重要的职位,自己会用了不可靠的人。
只是,眼下的情形,却让林梦桐觉得。除了这个卢新宇之外,她真的无从找到各方面更适合的人选了。而这位卢先生,在林梦桐看来,最大的优势便是他有着在上海洋行里的工作经验,虽然如他所说,在上海时他做的工作其实多半还是一般人不觉得,不太看上眼的打杂的工作。
不过,林梦桐却不以为然。同样是打杂,在大上海的洋行里打杂过的,和在羞花堂里打杂的,两者的概念及内容,那却是要大相径庭了。
更何况,林梦桐觉得。卢新宇现在却是已无父母家人,自己是孤身一人,若是到了羞花堂里了,应该也是可以安心作事,也无牵挂的。
也不知怎的,林梦桐却总觉得,这个卢新宇身上,有些说不太清,却总是能莫名地吸引着自己的东西。而这,却是她内心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秘密了。就算是当着他的面,林梦桐也不好轻易流露出几分。
想来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几次偶遇,又恰巧自己的羞花堂里需要这样的人,至于其它的,林梦桐觉得当下,还是无暇顾及了。
想到这,林梦桐觉得还是应该提前告诉下阿宽,让他和陈老先生说下吧。这却也是最起码的尊重吧。她便叫过秀凤,让她叫阿宽马上就上来一下。
待阿宽到了坐定之后,林梦桐却并未一下子开口就提及这事,只是见到阿宽还是一脸行色匆匆的样子,便知道明天,他是又要去上海办些原料采买的事了。
这此日子里,阿宽的确做得相当辛苦。每日跟在王掌柜后面,做的却依然不过是些打杂的事,林梦桐也深知王掌柜的为个,他是个相当世故也颇为精明的人。
那句行业内的“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老话,想来他是深谙其道了。所以,阿宽着他学习铺子经营的事,虽说是林梦桐亲自吩咐的。他也不好不从。
只是,这些天来,阿宽其实并未从他那里,真正学到什么上手的经验。不过,阿宽毕竟是阿宽,就算这样。他也没半点把不满表现在脸上,只是暗自在心里观察琢磨。所以,这些天在柜面的忙碌,也没让他觉得是白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