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那你快说吧,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我的头,现在还是好痛”看到自己的话又说出漏洞了,庄卓妍慌忙岔开了话题。
好在秀凤天性纯良,也未曾多想什么,看得出来,她对现在庄卓越的这个“新身份”的林家小姐还是一片忠心的。
接下来,她就按着要求,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小姐,你不记得了么。你是林梦桐。听老爷说过,你出生那年,宜城的桐花开得特别好。不过,小姐你亲生母亲,也就是原先的太太,在你五岁那年,就病故了。后来,老爷才找的现在的太太,我们林家,是整个宜城最大的胭脂水粉铺子。前店后坊,生意好到周围的县镇里,年轻姑娘们都会慕名过来。”
说到这,秀凤的眼里充满了几分得意和自豪。看得出来,对于林家大院,她是有着极深厚的感情的。
“可惜,老爷因为年前感染了风寒,医治了好久,连洋大夫都请了,可惜也未有半点效果。上月初才离世了。小姐你也从上月起,就精神不好。后来就开始茶饭不思。病卧在床,秀凤我都觉得,当时天都塌了一般。还好上天有眼,今天小姐你又醒过来了”
“秀凤,先别说这个,我刚才问道的那个给我带书的阿宽是谁?说话的老人又是谁,我怎么记不起来了?”庄卓妍,不,她想。现在自己应该是民国初年,宜城这个小镇里,最大的胭脂水粉铺的大小姐“林梦桐”了。
“阿宽哥,小姐也不记得了么?他是羞花堂里负责采购的伙计。我们羞花堂的一切原料供应,老爷都是交给阿宽的。他和小姐你是同龄,今年也才十九岁。办事最为稳妥细心,和小姐你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才刚那个说话的老人,是阿宽的父亲。账房陈老先生。”秀凤耐心地说着。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怜惜。
在她看来,这个一惯待自己从不当做下人看待的林家小姐,这次真的是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好在现在一切正常,也算得上是去世的老爷在天有灵,林小姐吉人天相了。
“那阿宽他这次从上海回来,也是去采购铺子里的原料么?”明白了些的庄卓妍,不,应该是清醒了过来的林梦桐试探着问道。从秀凤的口里,她才知道了原来自己林家这间胭脂水粉店铺的大名,原来叫做“羞花堂”。
想来自己还真是和这些个胭脂水粉之类的东东有缘,来这里之前也是做的化妆品销售。林梦桐更相信,自己就是庄卓妍的前世了。而这个秀凤才刚提到的“羞花堂”,今后也注定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小姐,你真的想起来了。阿宽哥是去上海买原料的,我们羞花堂里最出名的水粉膏,用的是当今最好的法兰西的香料。这种香料,只有到上海才可以买到正宗的泊来货。阿宽哥是老爷生前最信任的,从不象别家店铺里那些有些权利的伙计一样,吃店里和店外的回扣油水。他就像他父亲陈老先生一样,账目都清清白白的。所以,小姐你病下的这段时间里,我们羞花堂里一切都还正常,只是”
秀凤话说到这里,那细细的眉眼间有些紧锁,话语也放得低了下来,好象是在怕给谁听到一般。
而现在的林梦桐,也就是穿越成功了的庄卓妍心里也明白了,这样大的宅院,又是这般令人眼红的家业。恰好主持大局的老爷又才刚病故。家里,断然是不会像表面看起来的一团和气了。
“秀凤,你有话就说吧。我现在刚刚好,羞花堂的事,也想多了解下。”林梦桐细声说到,也不忘记打消着秀凤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