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桐,我陪你一起去。那里位置有些偏远,你一个人过去,自然不适宜。只是……”阿宽话说到此,脸上却是有些迟疑不决的表情。似乎有话想要说出,却又是分明顾及到林梦桐的心思一般欲言又止。
“阿宽哥,你有话尽管直说。不必对我有所保留。”林梦桐见他这样表情,反倒格外不解了。这几年阿宽负责羞花堂对外的许多生意上的大事,人经历的多了,也格外成熟起来。他按说不会说出些不合时宜的话来的。
“我是说,从你方才说的那些来看,我觉得那卢新宇现在,也未必是走了所谓的正道,只怕他还是重走了老路,所以才会一方面出自内心的愧疚,给那圣玛丽捐了不少的钱,一方面又自觉无颜以对那顾嬷嬷,所以才不愿意再度去那孤儿院里。甚至,他也不联系梦桐你了。”阿宽说到这,却也有些神色不太放心的模样。
林梦桐听了他这般推测,却也并不以为意外。她知道,卢新宇从来到羞花堂的第一天起,就是个身上带着太过疑惑与迷团的人。她曾经自认为,可以做那个真正理解他的人,可是最后的结局却反倒是应证了那些流言。想到这,她却也淡淡一笑。对阿宽说道:“你说的自然也有道理,我只希望,他不要再生出事端来。他已经半生飘零了,现在可以有安定的生活,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阿宽听她这样说,却也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在现在的林梦桐眼里,那个以前那般完美的卢新宇早就已经荡然无存了。有的,却只是那个略带几分惘然的回忆了……
第二天一早,因为想着去圣玛丽探望的事。林梦桐也没多睡,虽说眼下来到上海的她,因着生意上的缘故。定下的居住的饭店,也是颇为讲究高级的地方。不过,她却并没有多少睡意了。
现在已经四月的春天,上海的天气也是格外好。想着这次只是去那圣玛丽孤儿院,所以林梦桐也穿得格外素净大方些,不过是一件淡青色的厚旗袍加上了同色绒线外套。她一直不喜色那些太过跳眼的鲜明颜色。穿好这身待出去之际,她却又忽然记起,那卢新宇之前也是最爱这青色灰色之类的,有些模糊中性的颜色。
还记得那次初相见时,他帮自己截下那个小毛贼时,身上却也是如一件灰色的长袍。干净而朴素,那样的他,却是无论如何也让当时的林梦桐,想不到在他的身后,却是有那样多不堪的往事了……
林梦桐和阿宽在一楼会合之后,便去这家极为高档清幽的饭店吃了早餐,是那种有些西式风格的面包牛奶。阿宽现在因为经常要外出谈些生意的缘故。加上随着羞花堂规模的日益扩大,他的见识也益发增多。所以,这些洋派的风格,他倒是适应多了。
只是他却看出今天的林梦桐,倒有些食之无味的表情。便轻声问道上:“梦桐,你若是不舒服,就不必过去的。我反正已经准备好给那边孩子的小礼物,我一人过去就是,你休息下。下午还和汪老板他们有新公司的重要事项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