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洛班·噶夫啰嗦的话语,杰伊给了他最简单明了的回应,他直接扣动扳机,对传疫头目的硕大眼珠开枪。
在‘真视之眼’的视力加成下,火枪的射击精确度提高了,因此纸壳铅丸弹精准无误地射向噶夫的眼球。
噶夫正说着话,没来得及防御,他的眼球就这么被击中,猛地爆开,被子弹洞穿的眼眶窟窿内爆出大量腥臭的绿色液体。
他高声大喊,面部疼得震动起来,裂开的笑脸也扭曲得难以保持原状,“啊啊!哦!我的眼睛!该死的人类东西你竟敢偷袭!”
噶夫的眼珠子爆掉了,硕大的眼球溅落成碎片,他的血槽变短了一点,影响不算太大,但他的情绪变得无比暴躁愤怒,因为子弹造成的伤口让他切实感受到死亡的痛楚,他作为受到纳垢福佑的邪教头目甚少受过这种侮辱。
“啊!哇痛得要死!自我离开奥斯特马克后还没受到过这种恶劣的对待,低等的人类!你给我滚过来!!”
传疫头目从喉咙深处发出充满愤恨和口臭的怒吼,他抬起后腿欲要爬上胸墙把杰伊撕成碎片,无奈腿部实在过于臃肿和肥胖,噶夫用尽全身力气也难以将腿抬到墙上。
意识到自身的肥胖阻碍了他翻越胸墙,让他即使站在尸堆上,和胸墙顶端仅有一米的距离也不能直接跨过去,洛班·噶夫更加生气,气得脸都歪了,挤满斑疹的脸愈发扭曲,嘴角愤怒地朝外拉扯,让原本大笑着的嘴脸显得更加‘开心’。
他失去了一边的眼球,剩下的眼睛只能看到前方插在地上的木勺,看不清杰伊的动向,也没看到鲁克的方位,完全是瞎了一般。
失去一半视野的洛班·噶夫很是恼怒,他先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在胸墙上,他抄起插在地上的木质汤勺,高举起用力砸在胸墙上,将墙体砸得千疮百孔,砖石碎裂破开出无数细小的孔洞,噶夫用力地扒开这些孔洞,单凭大手捏开墙砖,在胸墙墙体上挖出一条通道来。
“这狗东西太猛了吧,徒手挖墙?”
杰伊为噶夫的狂暴惊叹连连,他也意识到噶夫冲过来的后果,对方的大手能挖墙,那把他一掌劈开岂不是小菜一碟。他连忙拿出‘黑水鸡尾酒’燃烧瓶,准备用打火机点燃瓶口的棉布条。
在地上爬行的鲁克叫住杰伊,“等一等,别把黑水鸡尾酒浪费在噶夫身上,等他把锅拿过来再扔。”
“锅?那口装满纳垢灵的汤锅?”
“没错,洛班·噶夫能用汤锅进行远程攻击,用燃烧瓶消灭他的汤锅。”
鲁克中尉挣扎地站起来,趔趄地扶着过道侧壁往后方走,生命药水让他恢复了些体力,不过受到的内伤一时间不能痊愈,每说一句话都会让他的肺部感到一阵剧痛,喉咙粘膜尝到涌上来的血腥味,但鲁克中尉还是忍痛告诫杰伊。
“一定要把传疫头目的汤锅打掉,不然你逃不出他的射程范围的,他可以对你的背后来一发‘纳垢灵炮弹’。”
“好吧!你快走,长官,我会殿后。”
“嗯。”
鲁克中尉感激地看着杰伊的后背,心中十分感动,但他没有拖沓,强忍身体的疼痛使劲往城门方向赶去。
他感激杰伊独自面对危险的勇敢,为了不辜负这个外来士兵挺身而出的英勇行为,即使每一次移动都会让身体的疼痛感加剧,鲁克中尉也得咬牙忍住快速撤离。
然而杰伊并不勇敢,看着噶夫敲碎最后一块砖,在胸墙上砸出一个大洞,他早已吓得满身是汗,害怕得想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远离面前畸形丑陋的纳垢邪教徒头目。
双手紧张地攥紧打火机和燃烧瓶,杰伊黑眸抖动,紧盯洛班·噶夫,“干,他的巨型汤锅呢?他没把汤锅拿上来啊?嘿现在要直接投燃烧瓶吗?”
他回头询问鲁克,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受伤的鲁克中尉早就忍痛逃到通道后头去了,快要到达城门口了。
“我干,受了伤逃得比我快啊。”
此刻只有杰伊一人站在通道上迎接噶夫的怒火,洛班·噶夫推翻了挡路的墙体,在胸墙防线上打出一个两三米宽的缺口,三个纳垢邪教徒正冲出缺口,嘶吼着朝杰伊冲来。
杰伊连忙掏出双管燧发枪,刚才他还没射完双连发手枪里的纸壳弹,他抬枪就射,一枪放倒一个邪教徒。
砰!砰!
一连两发下来,两个邪教徒应声倒地,各自的胸前破开一个弹孔,虽然他们没有直接死去,但已经受重伤倒地不能动弹。
剩下的一个邪教徒越过倒地的同伙,飞快地扑向杰伊。
“我干!”
杰伊收起枪,拿出锯齿剑,然后一脚踢在迎面冲来的邪教徒腹部,将对方踢开后又猛冲向前,趁对方因腹部的疼痛而失去注意力时,挥剑切入传疫徒的脖颈。
剑身的锯齿斜拉着磨裂邪教徒腐烂的皮肉,斫进疱疹组织内切开了墨绿色的血管,然后因为力道不够卡在骨头关节处。
杰伊的心脏砰砰直跳,他有些害怕接下来的血腥场面,但锯齿剑卡在敌方脖子无法抽出,逼迫他做出不太情愿的选择。
他一时闭上眼睛,不敢去看,手掌用力攥住剑柄,往下拉扯锯齿剑,未等锯齿剑从血肉组织剥离出来,杰伊又往相反方向推动剑身,让剑身的锯齿不停摩擦划开邪教徒脖子上的腐肉,像研磨棒粉碎物料一般剁碎切烂传疫徒的脖颈,在其上面划出多道伤口,切开多处窟窿,直到锯齿磨穿了喉管和脊骨,从脖子快要断开的传疫徒中抽离出来。
待到锯齿剑离开的那一刻,传疫徒早已变成一具依然保持笑容的尸体,而尸体的脖颈血肉模糊,内部的器官组织撕裂成碎片,像是鸡脖被切开一半然后扔掉的死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