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状况,还要跟上来吗?”
黄玉纯这副失血过多的样子,何青怀疑她连路都不一定走得稳。
没想到她按住伤口,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坚定地说:“我和你们一起......”
“罗金死了,我想对他有个交待。”
何青不禁侧目,看起来两人似乎还有点什么其他的关系,不过也没多过问,只是淡淡道:“如果遇到危险,我们可顾不上你。”
黄玉纯掏出腿上的手枪,上膛,苍白的脸庞笑了一下,回道:
“我可是队里的神枪手,实在不行,多一双眼睛观察也好。”
不置可否,何青站起身,和门口的雷刚说了几句,雷刚点点头。
至此,黄玉纯算是临时加入了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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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如有实质的黑暗笼罩着这片阁楼。
一个女人躺在一张单薄的床上,引人注目的,是她巨大的肚子。
乍一看,女人像是怀孕了一样,但是显然她的肚子比正常的十月怀胎更大,简直就像......塞了一个和其他几岁大孩子一样的婴儿。
也正是这个肚子,女人甚至没有办法直起身子坐起来,更不要说走动,只能仰卧在床上。
尽管她铁青色的脸显示出已经她已经死去多时,但她的嘴巴仍在一张一合,像一个小孩一样哭喊着:
“他们......他们来了......好害怕!”
一张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安抚着:“不要害怕......爸爸妈妈会保护你......”
男人像安抚小孩一样,轻声哄着,只是女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哭得更大声。
女人刺耳的哭喊的声音持续了一阵,突然语调一变,尖叫道:“杀了他们!”
在三楼通向四楼的楼梯上,黑暗像是实体一样不断的翻滚着,以微不可察的速度向三楼蔓延。
一走入这黑暗里,说是伸手不见五指都勉强,何青除了能看见戴着终端的手腕,连自己的双腿都看不大清楚。
“不太妙啊......”
何青已经收起了手枪,手里操着厨刀,走在前头。
雷刚则拿着由几根台球杆捆绑在一起的简易棒子,单根台球杆对他来说实在太轻,稍微打到点什么东西就会断裂,干脆把几根杆子绑在一起使用。
黄玉纯作为伤员,走在队伍中间,考虑到她的体能,她把枪作为自己的武器。
何青对她说的是:
“随便开枪,不用害怕误伤自己,已经到最后了,千万不要因为心慈手软而前功尽弃。”
这话说得,黄玉纯再三确认了这个要求后,彻底打心底的佩服眼前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男人。
不禁感叹要是所有人都有这种觉悟,早就建成大同社会了。
因为实在太黑,三人其实几乎紧贴着前面的人行走,在这种黑暗里,稍微落单两步就会失去队友身影,因此雷刚和黄玉纯也能听到何青的碎碎念。
“怎么像是走进了一个野兽的内部......我寒毛都要立起来了。”
什么叫熟能生巧,什么叫驾轻就熟?
何青现在就是,因为死多了,就像是那些经验丰富的赌徒上牌桌摸几把就能察觉自己的运势,有风湿的人关节一不舒服就知道要下雨一样,何青对‘死亡’的出现隐隐约约有了些许察觉,即使这种察觉还很微妙。
果然,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突兀的出现。
“杀了他们!”
跟在声音后的,是带起一阵劲风的一根金属棒球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