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山月沉吟了片刻,道:“因为你及时帮她冲了水,所以伤害减轻了很多,只要不是疤痕体质,植皮后不仔细看基本看不出来。”
疤痕体质的人很少见,张小爱以前也有过磕到碰到的情况,但并没有留疤,想来应该不是疤痕体质。
杨梅松了口气,心里的内疚这才微微散了些。
她擦干了眼泪,先给君明远打了个招呼,想了想,又给四合院去了个电话,将情况说了一遍。
杨树林和余秀珍听说干女儿出了这事儿,还是为救杨梅出的事,又心疼又气愤,心疼的是张小爱,这得受多大罪啊痛恨的是那个泼硫酸的疯女人,哪怕有天大的恩怨,也不该用这种激烈的手段,太过阴毒了!
夫妻俩急着去医院看望张小爱,便跟以前一样,将余老太太托付给吴杰照顾,但吴杰这回没答应,死活要跟着一起去,没办法,杨树林只好留下了,余秀珍和吴杰赶了过去。
到了医院,看到张小爱的惨状,余秀珍免不了又哭了一场,吴杰也神色凝重,悄悄将杨梅拉到一边,问道:“那个疯女人一定会坐好几年的牢吧?”
好几年?杨梅冷笑。
她要凌娇这辈子都出不了监狱!
这桩恶性泼硫酸案件刚好是白程宇接的手,几日后,他给杨梅来了电话。
“凌娇疯了。”他说道。
杨梅皱眉,“真疯还是假疯?”
有些犯人为了脱罪,总会制造自己“疯了”的假象,因为按照华夏律法,无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是不用承担法律责任的。
白程宇道:“是真疯了,我们已经找了专家鉴定过,凌娇精神彻底崩了。”
事实上,凌娇是照镜子被自己吓疯的。
她的半边脸被硫酸毁了容,要不是医生尽全力抢救,差点连命都丢了。
“呵,也好,既然是真疯了,那就送她到她该去的地方吧。”隔着电话,白程宇都能感受到来自杨梅语气里的阴森和狠绝,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果然,女人要是狠起来,完全没男人什么事儿。
又过了两日,玉望小区有居民报警,说隔壁屋里时常飘来恶臭,怀疑有死老鼠,但多次敲门没人应。
警方破门而入,在浴室里发现了屋主施古的尸体,已死亡多日。
经过调查,怀疑凶手是与他有过密切往来的凌娇。
然而凌娇已经疯了,无法判刑。
一个月后,凌娇被送入了帝都市疯人院,那里并不是普通的精神病医院,里面住的,全是真正的疯子,精神分裂的、暴力倾向的、幻想症患者,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可怕的存在。
凌娇的症状跟他们比倒还算轻微,只是逢人便笑嘻嘻地说:“我叫杨梅,我是世界首富,我老公是少将”
当然了,疯言疯语,也没人理睬。
除了她的继母梁秋雅。
梁秋雅在疯人院找了一份工作,每天除了干好自己的分内活,就是隔着护栏跟凌娇讲故事,讲凌娇小时候的故事,那时候的她,机灵又乖巧,两只眼睛骨碌碌地转,像一只单纯的小兔子,多可爱啊
可惜,再美好的岁月,也终究无法重来。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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