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冷哼一声,接着训斥道:“先帝在位时,修生祠之事多有发生,你们这些御史,可曾站出来阻止过?如今朕即位,你们倒是跳出来指手画脚了,真当朕是好欺负的吗?”
房可壮吓得伏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再不敢多言。
崔呈秀见状,趁机说道:“陛下,臣举荐袁崇焕,全凭其军功才干,并不知他为魏公公修生祠一事。臣倒要问问房御史,你可曾上过战场,可曾沙场练兵?你那条利舌,能抵得上十万雄兵吗?当年袁将军率军打赢宁锦之战,却也落得个辞官回乡,这可都是御史们舌头的功劳啊!”
崇祯面色一沉,对房可壮说道:“房爱卿既然知罪,那就休怪朕无情了。”
说罢,他转头对左右侍卫喝道:“来人,把此人摘去顶戴花翎,拖下去,给朕斩了!”
众侍卫应声而动,正欲将房可壮拖下去行刑,魏忠贤突然跪下,高声道:“陛下!奴才有话要说,请听我说完再做决断。”
崇祯见状,挥手示意侍卫暂缓行动,转头对魏忠贤说:“魏卿请讲。”
魏忠贤叩首道:“奴才蒙主子如此夸奖,心中实在是又惶恐,又惭愧。房御史所言,臣以为的确有几分道理。奴才残缺之身,僭享高位,供奉庙堂,实在是担当不起啊。因此,奴才斗胆为房御史求个情,请陛下网开一面,饶他一命。”
崇祯凝视着魏忠贤,缓缓说道:“公公不必妄自菲薄。古有孙膑,也是残缺之躯,却能带领齐国,以少胜多,建立了不世功勋。公公忠心为国,何须介怀于身体之残缺呢?”
魏忠贤感激涕零,又道:“感谢主子厚爱,微臣没齿难忘。至于袁崇焕此人,微臣以为,还是请陛下亲自考察一番,再做定夺为好。毕竟陛下才继位不久,还未曾真正接触过此人啊。”
崇祯沉吟片刻,看了看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房可壮,说道:“罢了,既然魏公公为你求情,朕就饶你一命。但你身为御史,言行失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革去你的官职,命你回家反省去吧。”
房可壮闻言,顿时如获大赦,连连叩首道:“小的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崇祯转向魏忠贤,语气诚挚地说道:“公公,你辅佐先帝多年,居功至伟,如今树大招风,难免遭人非议。你年事已高,魏良卿又是你的从子,朕在此赐予他丹书铁券,保你们魏家子孙后代平安无虞。”
魏忠贤闻言,喜出望外,连忙跪下叩首道:“奴才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又笑着对魏忠贤说:“公公,今晚朕在文华殿设宴款待于你,以表朕的敬意。”
魏忠贤再次叩首,感激涕零地说:“谢主隆恩,陛下对奴才实在是恩重如山,老奴无以为报啊。”
崇祯微微颔首,示意徐应元接下来的事宜。徐应元心领神会,高声对殿上群臣说道:“诸位大人,如有奏本,请速速启奏。若无本奏,则请退朝吧。”
然而,殿内一片寂静,无一人应声。
徐应元见状,又高声喊道:“既然诸位大人并无本奏,那么今日早朝就此退朝!”
群臣闻言,依次行礼,缓缓退出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