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淮屹喉结一动,只敢清了清嗓子,说不出话来。
“本宫什么时候竟成了你的妻?严侍卫想做驸马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看不出来,你野心真是不小…”
侍卫深吸口气,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伸舌头舔舔嘴唇,就听见公主压低了嗓音,刻意模仿他方才的语气调笑:
“在下行走江湖多年,怕是会杀上山去抢人!呵呵,严大侠吓唬人可真是有模有样的。”
“公主!”严淮屹目不斜视,语气却急了起来,“这不过是属下一时情急才胡言乱语,实在冒犯,回去后属下甘受公主任何刑罚。”
“甘受任何刑罚?那岂不是本宫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了?”江易秋咬唇,“嗯,这可得让本宫好好想想…严侍卫日后最好别忘了这回事儿。”
侍卫侃然正色:“属下定不忘记。”
这会儿江易秋却突然倒抽了口气,“嘶——”
“公主?”严淮屹低下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肩头蹭到他的胸膛,江易秋这才想起在马车上的一撞,怕是留了淤痕。
“无事。”她扯开话题,“不过,宋余衡怎么派了你来?小厮的活竟也轮到你来做了?”
严淮屹轻抿嘴唇,思忖片刻才开口:“宋大人昨夜之后便对我有了疑心。今日起,属下已不再是宋大人的贴身侍卫了。”
“这倒是我的过失了,害你丢了职位。”江易秋点点头,嘴上道歉,脸上却无几分歉意,“不过严侍卫放心,来了公主府照样能做侍卫,别说侍卫,侍卫统领也行,要做个将军统率一方也行…你若想做驸马,倒也不是行不通,总之我公主府一样可保你衣食无忧,一辈子不必为生计发愁。”
“公主说笑了,属下再如何也只是个侍卫,实在不配统率一方这样的大任。”严淮屹面无表情,只挑了能说的内容回答。
江易秋撇嘴,再说下去恐怕又要开始争论他是不是记得前世的一切,十分没意思,一转念又想到了别的,便开口问道:
“拐角的柱子边正跟着几个人呢,你可认得他们?”
侍卫闻言立即侧过脑袋,面带异色,一阵观察后才道:“属下失职,青天白日之下遭人跟踪,竟毫无知觉。”
“别扯这个。”江易秋用脑袋轻轻撞向他的胸膛,“只说你认不认得他们。”
“这几个人,倒有一个瞧着十分眼熟。”
“巧了,我也觉得有一个眼熟的。”
严淮屹颔首,二人交换了个眼神,异口同声道:
“高子迟。”
“高小将军。”
江易秋轻哼出声,又从侍卫手臂上探出脑袋,小心翼翼观察后方:
“果不其然。今日我一出宅门便觉得奇怪,大白天的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竟守在门外,且一见了我就逃;遇上了山贼又悄无声息地躲在暗处,现在还鬼鬼祟祟跟在马后。我本还想不起来是谁,现在倒好,你我二人都认出这是高家的人。”
严淮屹默默听完,问道:“公主…是因为这个才不让属下动手的?”
“算是吧。”江易秋收回脑袋,将身子靠在侍卫怀里,“怎么,严侍卫真想一人打他们三十多个?”
“属下只是想救公主,并未考虑其他的。”
江易秋哑然失笑,起伏的身子连带磨蹭着侍卫胸口的衣料,后者双手握紧了缰绳,却很难再集中注意力。
江易秋抬头望着他的眼睛,笑着问道:“人还没来公主府,严侍卫竟这么忠心了?”
“公主,这样不妥。”严淮屹眨眨眼,努力忽略怀里人的动作,“不知公主与高家可有交集?”
“自然是没有。”
若要算时间,加上前世她该有五六年没看到过这位高家的末子,何况以往与高家来往并不多,所以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这人究竟是谁。
想到这里江易秋就更觉得奇怪了:
明明她与高家并无来往,可高子迟显然是冲着她来的,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