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我再买。”秦夜笑了。
“笃笃笃。”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颜芙的脸色唰地一变,筷子上的鱼,啪地掉在了桌子上。
“娘,是你说的邻居吧,我去开门。”
“不要。”颜芙大声喝住了起身的儿子,发觉失态了,抱歉地一笑,“对不起,娘声音大了,我去开。”
戴上帷帽起身去打开了院门。
两名黑色袍服的男子站在门口,见她出来了,齐鞠了一躬。
一侧身:“仙子,请上马车。”
她才注意到,门口还有辆四匹马的华贵鎏金黑色马车。
“稍等,我打个招呼。”
她转身回到屋里,掀起面纱摸了摸儿子的头:“娘走了,送你一件礼物,子时它会打开,记得照上面的话去做。”
把锦囊放在了秦夜手中:“如有意外,可以法力破开救急。”
秦夜觉得娘的脸上,全是悲怆凄凉,颤声道:“发生什么了?”
颜芙猛一转身向外走去:“娘可能会晚点回来,记得,有意外就破开。”
快步到了门口,她回头看到儿子站在院子里,一脸疑惑,瘦弱的身影,孤单,孑然。
强忍住泪水,向他挥了下手,上了马车。
两名黑袍男子坐到了前驾,一扬鞭,绝尘而去。
马蹄声踏在街道的青石板上,清脆而有节奏。
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到两边,欠身行礼。
转上了一条树木繁茂的小路,这里都是一座座占地宽阔的衫木大院。
星星落落的灯火间,前方一片辉煌。
一座占地巨大的木石混合建筑矗立在路的尽头,马车进了院子,停在了建筑门口。
出来两个女佣模样的人,打开车门,将颜芙搀下了车子。
一个身穿短衫的中年男子引她进入前厅,七转八转,来到了一间大房间里。
“仙子请坐,镇长一会就来。”男子欠了欠身转身离去。
她打量着周围,靠墙是一圈软榻和矮几,后边靠墙的书柜上,是各种各样的书籍。
屋子另一头,是一张长长的枣色餐桌。
屋里,飘散着一股极淡的红松香味,还有催进食欲的草果香味。
她警觉地闭了气,走到书柜前识别着书籍上不认识的文字。
“呵呵,仙子无需提防,君子只行坦荡之事。”随着爽朗的语声,一个三十余岁,高大英俊,头戴冠帽的男子走进了房间。
温和儒雅,成熟斯文,一双眼睛晶莹而神光奕奕,做工精细的深色宽袖对襟服,贴身合体。
这也是位元婴境。
震惊之余,颜芙试探地问:“镇长?”
这形象和行事作风,太反差了。
“正是在下。”男子优雅的欠了欠身,示意请坐。
颜芙恢复了呼吸,面对元婴,没必要防范了。
一个女佣上了两杯茶。
镇长端起抿了一口,坚定的眼神不容拒绝:“既已赴宴,仙子何不摘了帷帽,大家坦诚相谈呢?”
她身体一抖,片刻,缓缓地摘掉了帽子,露出了浓密的黑发,和月华般美丽高贵的容貌。
只是眼神像受惊的兔子,楚楚可怜,闪烁着藏不住的无助和忐忑。
镇长呆呆地看着,时间在这时刻,对他似乎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