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说要做本王的贤内助?那么伺候夫君睡觉,也是你份内之职。”说着,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容骁深如夜空的眸子闪着晶亮光彩,“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今天?伺候他?苏青墨几乎来不及多想,整个人挣扎起来。她活了两世还没有这么失态过的时候,主要是敌方今日表现太异常,颇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
而容骁对她的挣扎视若无睹,只一双眸子盯着她,瞧着她此刻窘迫的样子。脱去凌厉跟洒脱的外衣,苏青墨也不过是个女人,会害羞会着急,这样子才更让他觉得顺眼。容骁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他眸光一闪,垂头凑近苏青墨。
薄唇带着丝丝凉意,兰花香气顿时充斥在周边。他的唇角滑过苏青墨脸颊移向她的耳边,他微微扬唇,道:“你不说话,本王就当你同意了。”
“不不不,我不同意!”脱口而出就是拒绝,苏青墨巧劲抵开容骁的桎梏,后退假笑,“王爷,臣妾今日来了葵水,实在不便,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说罢仿佛生怕容骁再有什么动作,苏青墨转身“嗖”地冲了出去,眨眼就没了影儿。
而容骁依旧静静站在原地,看着苏青墨离开的背影,眉眼间的冷冰在这一刻微微融化。他的身上似乎还留着苏青墨的味道,他笑得开心,就这样过了一会儿,神情又慢慢淡了下来。
他抬头望着皎洁月色,一如既往的透亮,有很多事他可以想,但是,他不能。例如战争,例如过往,例如……苏青墨。
另一边的苏青墨躺在床上,脑袋里回荡的依旧是容骁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她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心里面有种莫名的情绪蔓延,让她很不自在。
也不是喝了酒啊,那个人怎么就突然表现得那么……那么莫名其妙?
撇了撇嘴,等她回过神望向窗外,这才发现天光大亮,竟是就这样躺了一夜。
无奈地长叹一声起身,还没等她这口气喘匀,就见凌薇走进房间,一脸严肃地在她耳边低语两句。苏青墨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万万没想到事情发展得如此之快。吩咐凌薇去备马车,苏青墨则快速梳洗一番就出了门。
凌薇得到消息说容湛赐婚的旨意今天就会送到苏府,而与旨意一同前去的还有封旭尧。苏青墨原以为经过这件事封旭尧怎么都会偃旗息鼓一阵,却没想到对方比她想象中要厚脸皮多了。
然而她没想到的又何止是这一件事,还没等她走到王府大门,就见一身藏蓝长袍的容骁已然站在那儿,见她出面,眉峰微挑,显然是等她很久了。
不由想起昨天夜里那短暂的亲密接触,苏青墨微微红了脸,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瓮声道了句:“王爷。”
见她这幅样子,容骁眸底的笑意一闪而过。很是喜欢看她这幅窘迫的样子,他细细打量着她,良久才移开目光,他的唇角不经意扬起,始终没有说话。
苏青墨顿时暗骂对方太不要脸,也不知故作这高深样子有什么意义。可身在别人屋檐下哪里能不低头,她无声地翻了个白眼,从极尽平静的声音道:“王爷可是有什么事?”
等待良久,容骁依旧没有回答。
越发觉得恼火,苏青墨握紧的拳头已经蓄势待发。可惜还不等她再一次发问,凌薇已经牵着马车走了过来。就见容骁很自然地走了过去,他掀开马车的帘帐,清冷视线投了过来:“上车。”
上车?苏青墨蓦地瞪大双眼,完全猜不到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话都没说清呢,上什么车啊,不知道她还有事要做吗!
见她一动不动,容骁微微皱眉,神情似有些不耐烦。收回目光轻巧踏上马车,临了才开口:“不是要去苏家吗,晚了可来不及了。”
苏青墨的神情慢慢冷下来,她看向凌薇,见对方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心情越发不好。然而很快她便想到原因,苏府的下人早在容骁的操纵下被更换了大半,里面必定有不少眼线,也难怪他会这么快得到消息。
只是……他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格,何必跟着她趟这浑水?
无奈只能跟着他上了马车,一路上苏青墨僵着身子时刻警惕,生怕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不过索性一路上他连个眼神儿都没递过来,苏青墨这才慢慢松了口气,眼见很快就到苏府,她刚要起身,胳膊就被人拉住了。
回眸,就见容骁冷眼看着她,也不说什么就自行先下了车。随后他长臂做出环状伸向她,那模样明显是要迎着她下马。
苏青墨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道这人简直有病。她连看也不看容骁就故自跳下马车,再回头却见他依旧维持着刚才那个动作,脸上带着的,是长年消散不去的阴霾。
“那个……王爷,正事要……”
苏青墨话没说完,就见容骁慢慢看了过来,眼睛里的冷意几乎快要将她淹没。真不知他是没吃药还是吃错了药,苏青墨暗自腹诽着,白了他一眼正色道:“正事要紧。”
正事?
容骁微眯了眯眼,眉宇间微不可见地添了几许凉意。这女人还真是不解风情,不过是想看她服个软,倒像是要比杀了她还难。这样想着,他拉过苏青墨的手,仿若无意般地加重力道捏上去。见苏青墨疼得“嘶”了一声,这才心满意足地恢复往昔冷清样子,牵着她往苏府内走去。
苏青墨在后面看着他这幅小孩子心性的模样,简直觉得毛骨悚然。
谁给容骁起得战神鬼王的名号,站出来,她打不死他!
苏府的下人早已在苏钲的安排下候着,将他二人带去前厅。还没等他们走近,就听一阵邪邪的笑声传了出来,不是封旭尧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