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石等一众干部刚刚进入侦察一连的连门口,就听到了二楼传来的惨叫声。
二班宿舍内,陈章凯正捂着被炸伤的右手痛苦的哀嚎着。徐玉能刚转过身,就看到了陈章凯的右手已经血肉模糊,陈章凯正捂着一直往外冒血的右手。
徐玉能此时已经慌了神,看到陈章凯的惨状,赶紧从内务柜拿出卫生纸,试图帮陈章凯止血。
可是由于炸伤的范围大,卫生纸刚包住陈章凯的右手,就被鲜红的血液渗透。
就在这时,陈石等人匆匆赶到了二班。他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陈章凯,他正用左手紧紧捂住右手,右手上包裹着已经被血液浸湿的卫生纸。
此刻,他的额头已被冷汗浸湿,脸色苍白如纸,牙关紧咬,不时发出低沉的哀嚎声。
陈章凯身旁的白色墙壁以及床上的白色床单,都被鲜血染红了大片。这触目惊心的场景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陈石等一众干部见状,有的急忙上前帮忙止血,有的则高声呼喊:“卫生员!快去叫卫生员过来!”
没过多久,一名卫生员背着急救包飞奔而来。他迅速地打开急救包,熟练地取出酒精瓶,小心翼翼地给陈章凯的伤口消毒。接着,他轻柔地取下陈章凯右手上沾满鲜血的卫生纸,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三角巾仔细地包扎住他受伤的右手。整个过程中,卫生员手法娴熟,动作利落,没有丝毫拖沓。
短短几分钟后,一辆卫生队的救护车抵达了侦察一连的门口。大家簇拥着陈章凯一同走下楼,扶着他登上了救护车。这辆车将载着他前往解放军医院接受进一步的治疗。
半个小时候后,陈石的办公室内,侦察营营长陈石、教导员邵俊峰和一连连长、指导员正在向徐玉能了解事情的起因。
陈石听完后,一脸的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因为吹牛引起的。
陈石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伸着手指着徐玉能,脱口而出地骂道:“你们TMD猪脑子啊!你都看到他拿出炮仗了,你还激他干什么?这下好了,谁TMD也别想好好过年了!”
徐玉能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脑袋耷拉着不敢看任何人一眼。
这时,一连的连长和指导员一脸严肃地看着徐玉能,脸上满是愤怒之色。他们对于自己连队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感到非常生气,尤其是对徐玉能和陈章凯的这种行为更是深恶痛绝。
教导员邵俊峰也是一肚子火,本来家属来了,马上就要跨年了,他正在家属院陪着家人呢。可是突然接到陈石的电话,说是有战士出了事,于是他赶紧放下手头的事情赶回营区。
只见邵俊峰阴沉着脸,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对着一连的两名主官训斥道:“你们连平时到底是怎么带兵的?你们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难道不知道每年最重要的就是安全问题吗?大过年的,居然给我整出这么一出,你让我和营长怎么向旅长、政委交代啊?”
一连的两名主官也只能自认倒霉,谁知道也不想出事啊,谁也不知道会出这种事!
事情反正已经发生了,陈石和邵俊峰发完火以后,让他们回去了。
邵俊峰点了个烟,给陈石递了一支,皱着眉头,苦着脸说道:“怎么办?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建议还是上报吧。”
陈石和陈洋认识以后,就戒烟了。可是这个事太烦心了,伸手就接过烟了。
“我先给旅长打个电话吧,这事要真闹大了,说不定咱们整个营今年一年都白干了。”陈石抽了口烟,沉吟道。
邵俊峰是知道陈石和旅长的关系的,所以也没再说什么。
陈石掏出手机打给了柳远方,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这时正是用餐的时候,每年到了大年三十,各单位的首长都会随机分到下面各单位,跟基层的营连战士们吃跨年饭。
柳远方本以为陈石是向他拜年问好呢,不过柳远方看看时间觉得也太早了吧。部队里大年三十晚上,下属都给会领导打电话拜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