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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契约

斯卡哈。

威尔特曾经听过这个名字,并非是出自老奶妈讲述的绘本童话,而是在那个虚空之中,某个老人告诉他的事情。

海伦娜受到重创的那天,难以自抑的悲伤淹没了其它负面的情绪,威尔特搂着怀里濒死的女性,丧失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随后那个谜一般的异域,虚空第三次向他发出了邀请函。

他没有一丝犹豫就投身于灰暗的空间当中,再一次看到了风暴和雷电不停肆虐一个又一个漂浮的岛屿,仿佛末日的景象。

差点让他惊喜地叫出来的是,海伦娜也在他的身边,原本触目惊心的伤势在虚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很快威尔特马上冷静下来:虚空中的身体现象未必和现实当中相符,他一直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并且倘若现在海伦娜现实中的身体一直在失血的话......

他不敢继续想象下去,轻轻把怀中的海伦娜放置在一块平坦的岩面上。

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手脚冰凉,威尔特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像是被刀子剜去了大块肉。

“等我。”他对着没有知觉的海伦娜承诺,随后狠下心强迫自己离开了她,向远处电闪雷鸣的地方进发。

在威尔特的认知里面,如果世上还有谁能引发奇迹的话,就只有那位头戴荆棘王冠的老人。

这次虚空不再像前两回那般障碍重重,威尔特惊觉他可以很轻易的前往任何一个方位,而这个诡异的空间甚至像欢迎他的到来。

过往的空气墙如今变为了一股推力,让他很轻松地浮在空中,并且躲开沿途向他袭来的漂浮石块。

而在刺骨的寒冷中,他感受到了一条温暖的魔力系带在给自己指引前进的方向。

这可未必是好现象,他担心自己是不是踏入了一个陷阱,不过威尔特的顾虑很快便抛开了。

哪怕自己这段时间进步得再快,在那个老人面前不过也是和蚍蜉无异,何况就算是圈套他也得跳进去,他的面前只剩下这条选择。

当威尔特飘到目前所在的小岛的边缘时,一条蜿蜒的,散发出金色强光的巨大裂痕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且散发出了强烈的不详气息。

奇怪的是,威尔特不但不觉得害怕,反而有股想要投身其中的冲动。

裂缝对他来说像是某种致命的诱惑,脑海中有个声音不断督促他:快过来吧,威尔,来我这边。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手脚不受控制地往前方挪动。

看一看不会怎么样的,就看一眼——

“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

身后有个熟悉而疲惫的声音传来,威尔特急忙扭转过头,幅度之大险些让他的脖子受伤。

天父和上次见面时一样身穿白袍,不同的是那副脸色更加沧桑,似乎有什么剥夺了他的生机,原本高大的身躯此刻居然显得有些瘦弱。

威尔特的嘴张得老大,他发呆了片刻,突然间想到了很重要的事情。

正当他要开口请求的时候,天父伸手止住了他,示意让威尔特跟自己过来。

“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天父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远离裂痕的方向出发。“那女孩在这里呆的越久,你能救她的机会就越高,这次你可以在这边停留久一会。”

听到这话,就算再怎么心急,威尔特也只能按照对方的想法去做。

一时间两人默默走着,空中漂浮着的石块很应景的为他们搭建出一条笔直向上的石阶,威尔特看到那是一个另一个在空中漂浮着的岛屿,上面有一座古老的灰色废墟。

威尔特不敢主动提问,毕竟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想狠揍对方一顿,并且用最狠毒的话咒骂老人,如果这次惹得天父生气的话海伦娜也许真的回不来了。

可老人的态度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在他们穿过石阶到达岛屿之后,看到了一个偌大的宫殿遗迹,上面堆满了已经变得斑灰,崩坏的石柱和砖瓦砾。

天父停了下来,转过来看着一脸担忧的少年。

“如果要救海伦娜·格拉维塔的话,你需要把自己的力量分享给她,她的伤势太重,而且时隔太久,已经没办法通过外力恢复了。”

威尔特的心欢呼了起来,这么说海伦娜可以——

片刻之后,他又冷静了下来,犹豫了一秒之后,他对老人发出提问。

“要怎么做才能共享魔力,我——我不会这个。”

废墟之中开始升起了烟雾,随后朦胧的气体开始汇聚成一起,变化成两个虚幻的人形。

可威尔特还在紧张地等待老人的回复,无暇顾及那边,天父也很干脆的开口。

“普通的办法已经不行了,她不可能熬得过魔力排斥,所以只能用更为古老但安全的共享方法。只不过,我需要你向我承诺一些事情,我才会告诉你怎么如何救她。”

“我知道了,告诉我吧。”他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答应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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