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闯军来了?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说这话的时候,王象兑已经是忍不住浑身颤抖。
如果真若如此,那岂不意味着大股的闯军即将要进入米脂?怎么会这样?
如果真的闯军来了,他王象兑只怕也活到头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王象兑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那是急得团团转。
吴勇对此那也是早有说辞,继续对王象兑说道:“大人不必着急,小的预料这闯军主力并没有进入米脂的打算,只是派遣小股人马来米脂收集军需,打劫士绅大户而已。”
“哦,闯军大部不会来米脂,你为何有如此判断?”
吴勇道:“若真是闯军主力要进入米脂,又何必派这种小股人马偷偷潜入县城呢?直接派大军包围县城,岂不是一网撒下去,能捞更多的鱼,故而小的认为他们并没有主力进入米脂的打算。
再则米脂好歹那也是李自成的家乡,对米脂,李自成多少还是要念几分乡土情,一旦闯贼主力进入米脂,流贼残忍好杀,肆虐劫掠,李自成也无法完全约束部下,到时候部下在米脂洗劫百姓,涂炭一方,李自成作为米脂人,变成了米脂的罪人。
所以他短时间内主力进入米脂的可能性不大。”
王象兑听了,不由得也是连连点头,“不错,不错,看来这李贼只是暂时因为缺少金银军需,这才派出小股人马来洗劫大户,一定是如此,一定是如此。”
尽管这种推论几乎站不住手脚,但是正如溺水之人渴望抓住任何一根稻草一样,在危急之下,任何一个能够安慰自己的理由,他们都会下意识的选择盲目的相信。
而如此一来,这灭了高家所有的罪责,便被推到了李自成的身上,这让张九真以后可以顺利的将手伸进县城。
仿佛是为了印证吴勇的猜测,这时候只听到“噔噔噔”的快速脚步声。
那人一边跑还一边大喊,“不好了,不好了,闯军流贼来了。”
这话吓得众人都是齐齐脸上变色,许多衙役手里的刀都直接“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王象兑更是一脸煞白。
最后只见那人来到王象兑面前,跪地说道:“大人,不好了,城外来了大股流贼,好几千人上万人。”
“什么,流贼?几千上万人?”
王象兑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摇摇晃晃,好在吴勇及时搀扶,这才将他扶住。
和王象兑惊慌失措不同,吴勇则是一副镇定模样,道:“大人,还是先到城头看看情况吧,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这一切别人不知道,吴勇是知道的,张九真昨天就跟他说了情况,说会带几千号人来打扮成流贼,作势要围攻县城。
所以吴勇对现在发生的这一切,他都是心中有数,自然他可以做到镇定自若。
王象兑一脸焦急,同时又感觉到无比的惶恐不安,但他也是没有的选择,最后他在吴勇的搀扶下,这才跌跌撞撞来到了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