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娘子是个爽利的性子,对那孙佑安是真的气,骂起自家闺女来也是毫不留情。
谢澜扯了扯嘴角,“你找我来,就是想要我帮你拆散他们两个?”
她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没想到只是恋爱脑遇上了花心男。
陶娘子又叹了一口气,“我确实是有此意,可若仅仅只是那些事情,我也不会冒昧邀请姑娘过来。”
谢澜挑眉,原来还有隐情?
她没开口问,只是示意陶娘子接着往下说。
陶娘子眉头紧皱,“不瞒姑娘,我家茹惠自从认识那孙佑安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
若不是她相貌没有半点变化,我几乎都要以为她是被人冒充了。
她做出来的那些事啊,跟被鬼附身了一样。”
有些姑娘喜欢上男子后,性子确实会改变。
可陶娘子两次提到她闺女性情大变,让谢澜直觉里面有猫腻。
“我家茹惠原本跟我一样,是个爽利的性子。最看不上那些姑娘嫁到婆家后,被一家子磋磨还无怨无悔。
她常说,尽管身为女儿身,性子也不能太绵软,任由婆家随意磋磨。凡事只要自己立得起来,就没人敢欺负。
若是她,情愿不嫁人,也绝不会那么傻被夫家当丫鬟使唤挑剔打骂。就算嫁了人,她也要和离。”
“可自从她认识那孙佑安,却三天两头跑去孙家洗衣做饭,服侍一家子老小。那孙母和女儿总是嫌弃她做得不好。
人家分明就是故意挑刺,可她却说那孙母是把她当亲闺女疼爱。教训她,是为了她好。”
“孙佑安开了一家香云阁,说是家里的银钱不够进货。
我家那蠢丫头,不但把自己攒的私房银子全给了他,甚至把我跟他爹攒下的银钱也偷偷拿去给他进货了。
绫罗绸缎进回来之后,那孙佑安又说店里的裙裳做出来的款式不够新颖,卖不出去。死丫头就把自己画出来的图样送给她。”
陶娘子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盏灌了两杯之后,又恨铁不成钢道,“若只是这些事也就罢了,我虽然气恼,可说到底这些也只是我自家的事。”
“可我那闺女,就跟鬼迷了心窍一样。”
陶娘子又叹了一口气,“我虽然是梅云坊的掌柜娘子,可梅云坊其实是康王妃的产业,我跟夫君不过是帮康王妃打理生意。
我闺女把自己画的图样送给孙佑安之后,他照着做出来的裙裳卖得不错。尝到舔头之后,助长了野心,不再满足于我闺女画的图样。
他竟然撺掇那蠢丫头,想偷梅云坊其她绣娘画的图样,幸亏被我发现了,这才没有偷成。
可那死丫头还是把给勇毅侯府大姑娘设计的图样给了孙佑安。
为此我低声下气给那杨大姑娘道歉,说此事只是巧合。
然后答应给她退掉裙裳,又照售价十倍赔偿。最后还免费送了一套新的裙裳,才将事情压了下去。
若不是我逼问了那死丫头,我真不敢相信这些事是她做的。可她还振振有词给那孙佑安辩解,说他做那么多事情,是不忍心她吃苦受累。
他辛辛苦苦多赚些银钱,是为了娶她回去享福。”
谢澜听得无语,这何止是恋爱脑,这是被人洗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