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玥倒是看明白了,摆明了是有人要拉文家下水,只是不知道她在寺中而已,不过,谁安排的?
是武将?或是内阁?还是皇帝?
他们都有理由。
一为争权,二为夺利,三为—狡兔死走狗烹。
皇家应当不可能,父亲正前往边疆迎战,此时陷害文家于皇室来说,不是明智之举,何况皇帝…她不带犹豫的否定了这个可能。
文昭玥不废话:“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打听一下,我是谁。”
“现在不走,就等侍卫来,去圣上面前,论个一二。”
那土匪变得警惕,眯眼,似乎考虑着她的话的真假,片刻,他说:“无论你是谁,文将军之令,不敢不从,哪怕小姐在此,也一样。”
他们当真不怕。
但这句话无疑坐实了文家的罪,勾结山匪,惊扰贵女,文家就算不倒台也是贬职。
文昭玥眉头微蹙,似乎听到了笑话,但语气又冷了一分:“勾结山匪,陷害忠臣,我倒好奇你的靠山是谁,文家,是你能拉下马的吗!”
其他人听了全部,聪明人已经听出了原委,这是有人要陷害文家,没想到碰上了这么个主。
齐丹全程死死盯着文昭玥,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那个为首的山匪突然笑了,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后面的人,却不合时宜的冒出一句:“大小姐,今天的事,是意外,下次,我一定,找你请罪。”
说完,后面的人迅速撤离了,从遇刺到平乱,一切都快的不可思议,但也诡异的不像话。
文昭玥收回凌在半空的剑,眉目间全然是戒备,言辞锋利:“各位最好备马车回府,还有,关于今天的事,我不想听到文家的不实传言。”
“有一个,治一个的罪。”
文昭玥回房后,立夏快吵吵死了:“小姐,你太冲动了,我现在才想起来,你暴露了会武功这事,以前不就白藏拙了。”
文昭玥叹气:“我没出手。就做了个样子。”
立夏这才停止:“阿,那行,小姐还挺聪明的。”
文昭玥的神色却依旧凝重:“立夏,你说,他们会是谁的人?”
“来的诡异,走的也反常,他们是在演戏给我看。”
立夏思考:“这…不知道小姐底细的,都有可能。文家最近也没树敌啊。”
文昭玥脑子里却忽然想起一件事,贺宁玦没什么别的爱好,喝茶,看戏,还有,去衡阳山下转悠。
是贺宁玦?
他有什么目的?贺大人从政,和文家互不干涉,贺宁玦从商,更没什么理由搅和。
他还有什么背后势力?
是齐家?
还是太后?
太后把持朝政多年,近些年才放手,她与文家,可是有深仇大恨。
太后本应许配给文老将军,过衣食无忧举案齐眉的生活,却被文老将军退婚,无奈之下进宫做秀女,一步步爬上了后位。
贺宁玦的目的她虽不清楚,但那个人非池中物,不得不小心。
这么看来,文家,站在了风口浪尖,处境比她预测的还要难。
正想着,房门被叩响。
“小姐,贫道与你有事相谈。”一道粗粝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