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小孩子被举高,高兴地手舞足蹈。
一妇人在婢女的陪同下走过来,温柔地笑着。
“你别太纵着这混小子了。”
“无妨,”邱子文乐呵呵的,单手抱着孩子,伸手找出帕子在妇人额上轻拭,“看你热的,这小子又拉着你闹了。”
“我没事,”妇人笑着,“刚刚那两位是?”
“是我跟你说过的恩人,她和她夫君来玩,我碰到了便说了会儿话。”
“走吧,我们去酒楼。”
妇人了然点头,又道:“要不要请恩人吃顿饭送些礼?”
“不用,恩人随性,不在意那些。”
“走喽,我们去吃好吃的!”
“吃好吃的!”
一家三口带着仆人背着落日往酒楼走去。
雪晚吃着蜜饯,总觉得有些不对。
她轻嘶一声:“我今日没梳妇人头,这打扮的也不像妇人,他是怎么知道我们成亲了的?”
沈静舟伸手揽着她往旁边走了走,给马车让出路来。
雪晚的注意力被街市上越来越多的人和摊子吸引。
“今日城中的人好多。”雪晚看着街上的人,有些惊奇,宏宁城并不是大城池,现在也接近傍晚,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人?
“而且怎么那么多卖丝绦的?”
旁边小摊上卖丝绦的年逾半百的老者笑呵呵开口:“两位是外地来的吧,今日是宏宁城的结丝节,结是结良缘,也是接受,丝是丝绦,也是情思,宏宁城的传统,若是有情人,男子便送女子一丝绦,以表心意,女子若是接了,便是愿意接受这男子的心意,结上良缘。”
“而这丝绦也有讲究,表心意用青色,接受以后再送便要送妃色,未婚夫妻用红色,夫妻之间用五彩丝绦。”
“老夫看两位恩爱非常,不若买一条丝绦?”
旁边整理好摊子上丝绦的老妇人笑着看过来,而后拍了一下老者:“你个老头子,真是老了,眼睛也不中用了,夫人身上戴着五彩丝绦呢。”
老者一愣,探头看了看,看到被挡住的那怀古串珠五彩编绳丝绦,赶忙致歉:“哎呦,怪我怪我,是我没看到,公子夫人原谅则个。”
“不怪老先生。”雪晚笑着摇头。
她低头看看腰间的丝绦,原来如此。
她瞥了眼沈静舟,倒是装的好算盘。
他送她丝绦的时候,他们可还没成亲呢。
沈静舟轻咳,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看这样子,那时他肯定知道五彩丝绦的含义。
到了人少些的地方,雪晚甩甩手,侧头挑眉。
“没想到啊,心思不少嘛。”
沈静舟不自在的飘了飘眼神,握紧雪晚的手。
“我是有很多心思,但都是想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心思,那时我怕你不愿意,前路也未明,我不太敢,所以才瞒着你的。”
雪晚轻轻哼了一声,也不计较这几年他为何没告诉她,她凑近挑着他的下巴:“我要罚你。”
雪晚眉眼中是笑意:“便罚你每五年为我买一条五彩丝绦,不好看的我可不要。”
沈静舟握着她的手更紧,唇边笑意扩大:“好。”
为雪晚系上一条十分好看的串宝石同心结五彩丝绦,沈静舟抱着她坐在揽芳湖边,笑看那绝美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