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城守军军营。
战部,军医馆。
军医馆是一个不大的二层小楼,里面共三个大夫,两个杂役。
负责的大夫便是那个凉城薛神医的徒弟,喜德福。
这喜德福早年在薛神医的医馆学徒,二十年学成出师,之后便在这军中当个军医,享百户待遇。
而另外两个大夫便是他的徒弟,当归和地黄。
两人本是流落的孤儿,小时候被这喜德福救回,自后就留在身边,收为徒儿。
大部分时候都是这当归和地黄轮流出诊,只有等碰到棘手的病人喜德福才会亲自出手。
身在军中,这喜德福最擅长的就是切胳膊,剁腿,也就是俗称的截肢。
在军营里混,谁都保不齐会不会有一天落在他的手里,所以这喜德福在军中虽然只是享虚衔待遇,但是地位却是比不少百户都高。
此时,军医馆一楼,喜德福坐在摇椅上,手里摇着蒲草扇,吃着糕点,优哉游哉。
他身边则是坐着几炉药罐子,正悠悠地冒着白烟。
一股浓郁的药味充斥着整个医馆。
柜台前,当归正微眯着眼给医患诊治。
病患有气无力的开口,“大夫,我这几天浑身上下剧痛无比,已经好几天了,你说我还有救么。”
此人脸色青黑如铁,就算不是郎中都能看出没几天活头了。
这当归不到三十的年纪,也是留了一把和他师父一样的漂亮黑须,此时他一边把脉,一边捋着胡须,老气横秋的吐出四个字,“妖气入体。”
“哎。”病患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五日前,跟着队伍在城外碰上蛤蟆精,被他身上喷出的粘液伤到,我也知救不了,不知大夫可否让我死的稍微舒服点。”
当归听了对方的话,就和没听到一般,微眯的双眼闭了起来,如同老僧入定,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但见此时,从楼梯口走下来一个青年,穿着郎中常穿的素袍,走到了当归的身边。
青年手里捏着一张黄纸,然后突然往对面病患额头上一拍。
吓得对面病患突然身子一直。
“怎么。大夫,这是干什么?!”
青年也不说话,兀自转身,头也不回地便往楼梯走去。
当归此时才缓缓开口,“刚刚是给你用了驱邪符,我再给你开个方子,便没有大碍。”
这患者脑门上贴着黄符纸,感觉到身体就在刚刚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
他眨巴着大眼睛,提起当归随手拿出的一包药,一脸懵逼地朝门外走去。
刚刚那个贴黄纸的青年便是李玄。
此时他顺着楼梯回到二楼。
二楼是重点病人的静养室。
墙边放着一张床榻,王程康依然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
虽然李玄帮他除了妖气,但是这次的妖气似乎不太寻常,对他身体伤害很大。
不过他的武道境界已经是到了化力境,五脏六腑长期受内劲护持,所以只要体内没有妖气,便会慢慢恢复。
床榻的另一边,李玄走到楼梯口的一个蒲团边,盘腿坐下。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李玄身上,暖意融融。
他掏出怀里的那本《紫气诀》,翻开书页,开始观想。
这紫气决是一种吸收天地阳气,蕴养自身的功法。
这功法共分九层,李玄手中的上册只能练到第三层境界。
这功法修炼果然玄乎。
练习第一层一共便只有八个字。
内血荡荡,气感自生。
然后就是一幅打坐图和一幅观想图。
李玄按照这两幅图练了三天都没有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