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等，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林黎追问。

欧阳伽罗抱着双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没有什么好处，但是也没有坏处。”

“你的成绩比我好太多，比悟性我比不过你，比武力我们之间的差距更是大到让人绝望。”林黎伸手抓住欧阳伽罗的袖子：“以你的成绩，成仙应该不难，那为什么就不能放我一马，让我自生自灭？”

欧阳伽罗甩开林黎的手，冷冷地问：“让一个杀人犯待在我身边吗？”

“以你这样的武力，还怕被我干掉吗？”林黎继续追问。

欧阳伽罗闷头往前走，转过一个弯，上了楼梯：“我原以为你很强，能带我成仙，结果发现，你也不过如此。”

林黎快步追上去，抓住欧阳伽罗的肩膀，把她堵在了楼道墙角。

欧阳伽罗想溜，林黎伸手架在墙上，封死了欧阳伽罗的退路。

“真丑陋啊，林黎。”欧阳伽罗面无表情地说。

“欧阳伽罗，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操蛋吗，这个世界很烂，烂透了。”林黎声音沙哑，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火，双眼充满血丝。

“除了仙界大佬，应该没有人会觉得这个世界好。”欧阳伽罗双手抱胸，打算听听林黎想说什么。

“但是我想改变这个世界，我想让人从此为人，而不是想牲畜一样活着，我一直在往这个方向努力，拼命修炼是，杀吴繁生和他妹妹也是！”林黎压着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地说：“我离成仙差得不远了！”

“开始谈理想了？”欧阳伽罗冷漠地说：“崇高的理想谁都有，不过用脑子想想而已，我还说我想杀尽所有仙人，让世间从此无仙呢。”

“我不一样……”林黎想反驳，一时间找不到说辞。

“有什么不一样？”欧阳伽罗扬手，挥开林黎手臂的封锁，从其中走出来：“这个世界上有想法的人不少，但是清楚自己有几经几两的人，少得可怜。”

“我不一样，我不只是空想，我，我有这个能力，我想试一试……”林黎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蚊子嗡嗡似的。

其实林黎自己也不确定能做到什么程度，他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自信。

自信这种东西，很多时候是来源于他人的鼓励，来源于过去成功的经历，如果一个人从出生起就在遭受挫折，那么这个人哪怕再开朗，也会变得卑微起来。

反正林黎不是那种生来就有无穷精力，能够随时随地勇往直前的人。

他觉得那种人生来就该是小说主角，带着伙伴一路嘻嘻哈哈，稍微努努力就把最终boss打了。他很羡慕那种人。

而他林黎，只是一个不小心怀了大志的普通人罢了，可悲，可怜，甚至可恨。

欧阳伽罗走掉了，留着林黎坐在原地，抱着头痛苦。

林黎不知道的是，在他的逆天之路上，这只是很小的一个挫折，此后他还会无数次走投无路。

这次，尚且只是新手村难度罢了。

——

二十三点三十分，宗门的晚修终于结束了，林黎心情沉重地收拾东西，把桌面的书本堆叠整齐，再把要签字的成绩单收进剑匣。

今天诸事不顺，但是好在，这张成绩单上的分数，还算看得过去，并且比欧阳伽罗的分数要高出不少。

这点倒是让林黎挺意外的，但是仔细想想，也能想得通，因为悟性考试这种东西，是有标准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