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动我了。”吴繁生一甩手，把林黎挥开：“不用你帮我体面，我自己体面。”

吴繁生双手扶住栏杆，用力撑起身体，抬腿，跨过栏杆：“记住你承诺的，一人成仙，鸡犬升天。”

“我记住的。”林黎说。

“还有，斩破这红尘。”吴繁生纵身一跃。

“我记住的。”林黎说。

在往下坠落的这短短几秒中，吴繁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早上看到妹妹的尸体时，妹妹是那样支离破碎的状态。

因为他自己的身体，在空中解体，也是同样的支离破碎，断开的部位，正好是被林黎的斩破尘击中的位置。

吴繁生轰坠于地，碎得四分五裂。

———

吴繁生坠落的声音引得楼下众人聚集。

“有修仙者跳楼啦！”一个走在前面的女修士惊呼，随后尖叫出声。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围了过去，连续两天都有修仙者跳楼，这可是大事。

有人正在疏散其他人，试图保持现场完整。

有人正在紧张地握着手机，等待手机那头宗门掌门人接通电话。

有人提议赶紧封锁现场。

林黎裹紧道袍，抱紧长剑，趁乱溜出宗门，夺路狂奔。

———

“萨！菲罗斯！男……”

闹钟铃声刚响完第一句，林黎就神经衰弱般地惊醒，猛然翻身，伸手按住手机。

林黎打了个哈欠，又是完全没睡够的一夜。

“每天就睡那么点时间，你也不怕猝死。”靠在床头柜边上的霜寒吐槽。

“要你寡。”林黎点开手机看一眼时间，六点三十分，还好，自己没有完全睡死过去，虽然累得要死，但是应付今天的修行应该不成问题。

“啧啧啧，不要我管，今天的早修，你可怎么办呀，哎呀呀呀。”霜寒在一旁嘴碎。

林黎支撑着坐起来，抱着被子，无可奈何地又小眯了半分钟，然后又骤然惊醒。

“今早的早修是悟性测验，问题不大的。”林黎从被子里钻出来，换上新洗好的道袍。

“对了，你用做闹铃的这首歌是啥？我跟了你这么久，倒是一直没听过完整版的。”霜寒说。

“萨菲罗斯，男人中的男人，雄性中的雄性，男人中的支配者，男人中的统治者，男人之主，男人的终结者。”林黎棒读。

“不是，啊？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曲子当闹钟铃声？啊？为什么？”霜寒疑惑不解。

“因为这首歌，不很像是在写我吗？”林黎张开双臂，像是在伸懒腰，又像是要拥抱天花板上电灯泡：“王！大师！男神一般的存在！是帝王同时又是魔王！”

林黎压着声音小声呐喊：“我是压倒性的男人！”

“啧，我能换主人吗，我突然开始嫌弃你了。”霜寒直言不讳地说。

“哈哈哈哈，开玩笑啦，我哪有那么厉害。”林黎疲惫却又相当放松地笑笑，伸手，在霜寒剑的剑柄上上下摩挲，就当做是安慰了。

“莫挨老子。”霜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