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

闹钟铃声刚响完第一声，林黎就神经衰弱般地惊醒，猛然翻身，伸手按住手机。

林黎打了个哈欠，又是没睡够的一夜。

他强行睁开疲倦到爆的双眼，看了下时间，现在是六点三十一分，他该起床了，再不起床，怕是要迟到赶不及早修了。

“只睡那么点时间，你也不怕猝死。”靠在床头的三尺长剑轻微震鸣，一个充满磁性，宛如邻家小姐姐的女声传到林黎耳边。

“修仙是这样的，你这个做器灵的，只需要在战斗的时候拿出全力，其他时候该休闲休闲，该娱乐娱乐就行了。”林黎坐起来，掀开被子更衣：“可是修仙就很累，不起早贪黑，抓紧时间修炼，修得成就有鬼了。”

“什么叫我这个做器灵的，我也是有名字的，我叫霜寒，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的霜寒，你给我记住了。”名剑霜寒愤恨不平地说：“对修仙界的前辈如此不敬，你就不怕我在关键时刻背叛你？”

“得了吧，你已经不是仙了，你现在就是个，残存在霜寒剑中的意识罢了。”林黎说：“如果不是我肯收留你，你早就被熔掉了。”

霜寒欲言又止，她想吐槽，却不知从何吐起。

因为林黎说得没错，在当今社会，有意识的器物，被视为不祥的存在，因为有可能会影响修仙者的修炼，因为有可能会背叛主人。

在现在，如果一个器物被发现具有自我意识，这个器物大概率会被熔掉，铸成新的器物。

器物被毁坏，器物内部的意识就会消散，对于器灵来说，这就是死。

霜寒当然也想过，要不一死了之算了，像现在这样被困在一把剑里，有什么好的。

可是她灵魂深处的本能，又在极力抗拒着死亡，大概是抱有侥幸心理吧，觉得只要还活着，就还有机会重新变成人。

“你们现在修仙还真是辛苦，我们那个时候修仙，就没那么多条条框框，大家都是自己悟自己的道，有谁一朝悟得真道理，只听平地一声惊雷起，那个人就成仙了。”

霜寒见上一个话题没得聊了，于是转向下一个话题。

“哪像你们现在，修个仙还要参加什么，十年一度的天地大考，还得考上了才能初具成仙资格，真是辛苦。”霜寒半是嘲笑半是叹惋地说。

“所以你的仙成得很轻松咯？”林黎问。

“那是自然，老娘悟性高得一塌糊涂，随便一修就成仙了，劫也是随便渡，压根没经历过什么苦难。”霜寒很自豪地说。

“那你，挺牛逼的。”林黎俯下身，抚摸了几下剑柄。

“对前辈尊重一点呀！”霜寒抓狂：“小心我真的会背叛的！”

林黎微微一笑：“觉得能背叛得了我，就尽管试试吧。”

林黎推开房间门，走进灯光昏暗的客厅。

———

“林黎，你刚才是不是又在和霜寒剑说话？”

餐桌上，老妈恨铁不成钢的话语穿脑而过，十分刺激耳膜，听得林黎脑瓜子生疼。

“嗯。”林黎点了点头，夹起没什么味道的面条，往嘴里送。

林黎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老妈，又赶忙把头低下，默默承受着压抑的气氛。

“你少和霜寒剑说点话吧，算老妈求求你了。”老妈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