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虚心中暗自思量：“难道我的推测有误？为什么在发现金乌方壶的遗址下，并没有所谓的“珍珠”？”

正当他准备变换位置，再次采集土壤样本时，一抹不易察觉的痕迹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洛阳铲之前留下的印记。

他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温碧君的团队之所以没有继续深入发掘，是因为他们曾用洛阳铲取过地下十米的土壤样本，确认下方并无异样。”

“这样看来，我再继续挖掘，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他轻轻放下洛阳铲，坐在一旁稍作休息。

枯井底部，由于光照匮乏、湿度极高且土壤贫瘠，通常并不是植物生长的理想之地。

然而，萧若虚却意外发现，在井底一侧的石缝中，竟生长着一种形态独特的植物。

它的叶片宛如凤凰的尾吧，片片舒展，而在每一片宽大的叶片中，又生长着许多小巧的宝塔状小叶。

呈现出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生长状态。

萧若虚定睛一看，心中明了：“这是凤尾蕨，它偏爱阴暗潮湿的环境，因此常在枯井边、石缝、墙根等角落见到它的踪迹。”

他突然想到夏义莲的日记中，摘录的那首石湖居士范成大的诗：

老蕨漫山凤尾张，青枫直干如攒枪。山深岚重鼻酸楚，石恶淖深神惨伤。

这几句诗的意思是：

老蕨菜长满了整座山，叶片像凤尾一样张开着。青枫树的树干笔直挺拔，就像是一排排密集的长枪。

山深雾重，让人鼻子发酸，心里不舒服。路上的石头又硬又陡，泥泞也深得让人心里难受。

萧若虚心中琢磨：“难道这首诗中也隐藏着关键的线索？”

他缓步移至古井一侧，打开手机照明功能，蹲下身子，目光如炬，仔细审视着那些凤尾蕨。

轻轻拨开繁茂的凤尾蕨，一块石头赫然显露，上面刻着青枫树的图案，栩栩如生。

萧若虚喃喃自语：“这正与那首诗的前两句呼应——‘老蕨漫山凤尾张，青枫直干如攒枪’。”

他费力地搬开那块坚硬陡峭的石头，只见石头虾米，泥泞不堪，突然间，一股刺鼻的臭鸡蛋味的气体汹涌而出。

萧若虚只觉鼻子一阵酸楚，连忙退后几步，捂住口鼻，眉头紧锁。

“这是……硫化氢！”他心中一惊。

硫化氢来源于坑木等有机物的腐烂，能使人血液中毒，刺激眼、鼻、喉和呼吸道的粘膜。

当H2S浓度达到0.01%时，便能嗅到味道，并使人流鼻涕、步行紊乱、呼吸障碍，胸闷难忍。

这正合了诗的后两句——‘山深岚重鼻酸楚，石恶淖深神惨伤’。

待硫化氢气体逐渐散去后，萧若虚再次回到那里，他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那石头下的泥泞之中，定然隐藏着什么。

萧若虚心中那份预感愈发强烈，他拿起手铲，再次蹲下身子，目光如炬，紧盯着眼前的泥泞之地。

他深吸一口气，手铲有力地挥动，一铲一铲地挖去表面的泥土。

泥土湿滑，挖掘起来颇为费力，随着挖掘的深入，他的手铲突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发出“哐当”一声金属碰撞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