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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现在已经快到十月底,今天十月十七日了,天气却依然很热,虽然不像三伏天那样闷热潮湿但太阳还是很足,前几天明明都降温了,结果这周又变热了,最近几年的天气越来越不正常了,就好像是大自然对人类的“奇葩”现实做出的回应——你们既然不需要正常,那“我”也无所谓了。

我今年三十,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在我的记忆里,几乎没见过真正的蓝天白云,天空总是被人用一块无形的纱布蒙起来,更是从来没在夜晚见过漫天繁星的美丽,只能看到几个极亮的光点在闪烁,我怀疑天空就是被它们几个遮住的。

我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恐怕我永远也无法融入他们的世界。局里的一些同事正在三三两两的聊天,边聊天边进进出出的,看起来很忙的样子,但是听他们对话的内容好像和手里的案子没有关系。有几个人正在翻案卷,不过我注意到他们很长时间才翻一页,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不认识字或者是有阅读障碍这类胡编乱造的疾病。有的人对着电脑,看表情非常认真,但是听他们点击鼠标的声音和频率就知道他们在干嘛了。说实话我不喜欢我的工作,同时我又热爱我的工作,我想这种矛盾可能是因为落差吧。我在局里没有朋友,几乎所有人都孤立我,我以前甚至还收到过恐吓威胁。可我为什么热爱我的工作呢?我想不到,或者说我已经忘了,不过我知道,当太阳出现的时候所有的星星都失去了光芒。

“王磊,琢磨什么呢?”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我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不知为何这种行为逗得他哈哈大笑。

“侯哥,你吓我一跳!”

“哈哈哈,你小子有亏心事吧。”

“这话你跟其他不管哪个人说可能都对。”

他看着我,眼神带有不屑。

“你找我什么事?”

“晚上跟我出去玩会啊?”他又露出了猥琐的表情,挤眉弄眼的。

“我哪次跟你出去玩过?”

“我看你目光呆滞,两眼无神,是缺女人了吧。”

我伸手把桌子上的文件举起来给他看,“我可没这么闲。”

“适当的也要放松放松嘛。”

“你看看你现在的黑眼圈,整个人看上去都瘦了一圈,就像旧社会那些抽大烟的人一样,我看你那根本就不叫放松。”

“诶,你小子这话什么意思,说我不行?”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你确实可以买点枸杞什么的补补。”

“切,少废话,我看你就是嫉妒,单身这么长时间憋死你。”

“憋死也比累死强,更何况还有可能被毒死。”

“什么毒死?你还怕有人给你下毒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咱们每年的体检做的不全面,应该给你检查检查艾滋什么的。”

他冷哼一声,“你就不明白为什么你没朋友吗?”

“我当然明白,我太明白了。”

“我看你遭受社会的毒打还是太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如果长大要付出这种代价的话,我宁愿一辈子都幼稚。”

他没有回话,指着我的鼻子骂了一句就离开了,至于他骂的是什么我还是不复述了。就在他快要走出去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我说到,“对了,有一起命案老大说让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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