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适才在车外时,就发现这车子的车辙相较于其它车子格外地深。
别的马车只用两匹羸马就够用,这驾马车却是三匹高头骏马且喂食草料颇多。
从这些细节就足以看出,这车上所载之物定是极重的。
待小子再见到马大哥后,发现马大哥双目布满血丝,衣衫脏乱,必是长途跋涉,日夜兼程的赶路而来。
因此,也只有车上载的是贵重财物,才会急得这般风风火火。”
“不见得吧,难道我师弟就不能是行商,车上装的是货物,因着急送货才连夜赶路吗?”
唐周常年在外历练,自有一套自己的判断标准,并不会轻易相信阿鸡所说的话。
“嘿嘿,唐大哥真乃才貌双全,心思细腻,小弟拜服。
两位大哥渊渟岳峙,气息绵长,一看便是习武之人,身上完全没有商人的那股子市侩气。”
阿鸡顺势先又捧了唐周一把,然后便轻轻摩挲着座位挡板上那光滑之处,对着二人说道,
“正如爱书之人手不释卷一样,习武之人兵器自也是从不离手。
若小子所料不差,这两处暗格里放着的应该是二位的随身兵器吧?”
“哈哈,好眼力!不过如今世道不太平,常年在外跑商,带把兵器防身也不为过吧。”
马元义虽说仍不承认,但脸上已明显露出钦佩之色。
“呵呵,明知帝都管制甚严,二位还是甘冒大险带兵器入城,如果不是为了保全这黄白之物,我想没有人跑个商会这么拼命吧?
再者,二位若真是商客的话,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路过来,为何不抓紧去南市销货,却跑到金市这来优哉游哉的晒太阳呢?
是真是假,咱们开箱验货,一看便知。
大家都是聪明人,两位大哥就不要再戏耍小子了。”
阿鸡只看马元义神色,便知自己这次又赌对了,当下心情立马轻松起来。
好了伤疤忘了疼,竟这么快就敢跟两人开起玩笑来了。
唐周当真是个人物,但见他满脸笑意,缓缓坐到阿鸡对面,谦逊地问道:
“嗯,小兄弟猜的没错。这箱子里确实是钱财,这点我们就不否认了。
不过某家还是想不通,你究竟是如何推断出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来结交当朝权贵的呢?”
“这个嘛,说起来就比较麻烦了,牵扯到命格面相上,属于小弟家中不传之秘。
不过既然两位大哥想知道,而小弟又这么敬重两位大哥,那我今日也就豁出去了。
倘若有说的不当之处,还望两位大哥海涵。”
阿鸡说完向两人抱拳施礼,脑中却在飞速琢磨着,过会这话到底应该怎么说。
经过刚才唐周那要命的一下子,他现在可不敢随便开口了。
这姓唐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假如真是把他们造反的事情给抖露出来,阿鸡敢断言,自己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可不说这个,又拿什么来圆上一开始的话头呢?
阿鸡此刻不禁在心底狠骂自己,都怪自己嘴贱,这个爱臭显摆的毛病,怎么就一直改不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