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阿环的笑容消失了。

“为什么……一直没有和我说呢。”

“每次旅途，都是全新的体验——这是我对死境的期待。”于谦罗说：“和你相处确实挺愉快，所以我已经刻意放缓脚步了。”

沉默，是此刻的雪山。

阿环的味道忽然变了，甚至脸部的骨骼都发出微妙的响声。

“阿环对你来说是什么人?”声音又低又冷，一点没有阿环那习以为常的温婉。

“你是阿雅吧。”于谦罗看着她：“想不到分别前还能见上一面，也不错。”

“啧。”阿雅满脸不快：“你要不跟我打一架好了。”

“哈？”

“平时我肯定不是你对手，那现在就未比了。”阿雅捏紧拳头：“我早就想看看你鼻青脸肿的样子了。”

“何必呢，我劝你省省吧。”于谦罗觉得有趣，他完全没想到阿雅是这样的性格，何况还顶着与阿环九成像的脸，一个野蛮一个温婉，有点反差萌的味道：“你想赢我，两分钟前还有机会，现在可不行了。”

“但我真的很想揍你。”阿雅说。

“呵，呵呵。”于谦罗感觉自己在和上小学的表妹对话：“那也行吧，让你打一拳出气也无妨。”

阿雅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举起了早早握紧的右拳——

然而片刻后又放下了。

“……你赶紧滚好不好。”她说：“我现在一秒也不想看见你。”

“好好好，那我走。”于谦罗恢复了些许，干脆起身受洗去了：“有缘再见。”

手心按在霜圣柱上，神光已经开始向天空延伸，他听见背后传来声音。

“反正都要走了，我也就直说了。”阿雅的表情甚是奇怪：“你这家伙的癔症已经严重到是个人都无法接受的程度，随意扭曲别人的话语，擅自把幻想当成现实……要是不想孤独终老，赶紧找个好医生治治脑子吧。”

“哈？我有癔症？”于谦罗扭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在乱说什么？”

可他还没来得及反驳，圣光便把他传送走了。

“有病的家伙通常都不认为自己有病。否则医生也不必那么辛苦了。”

阿雅看着那道人影消失在光芒中，忽然狠狠地揉捏自己的脸颊。

“真没眼光，那家伙有什么好的？”她嘟囔着：“除了脸和力气，浑身上下找不出半个优点……跟那种人结婚就等着被家暴吧！”

她的脸被自己捏的通红。

“见什么见，再也不见！”

阿雅一跺脚，也跟着上前，圣柱的光芒吞没了今天的第二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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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阿环已经不见踪影。

于谦罗环顾四周，意识到春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