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城东一家贵重饰品店里,姜薇梓正仔细把玩一块翡翠玉坠。
老板十分殷勤地和低首打量玉质的姜薇梓交谈着,这是她挑选的第十二块玉器。
这一块她仔细端详了约一刻钟,老板觉得生意离成功已经不远,对玉器的赞美,也越发溢于言表。
“我说小顾老板,您带来这位姑娘的眼光真是绝佳,一下就挑中了本店最好的收藏之一。这块可是正经的好翡翠,绿色浓,白色纯,相得益彰,种水俱佳,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买回去送人,绝计不会跌份。”店主见姜薇梓对玉佩有些心动,知晓顾远是出钱的一方,便在一旁推荐起来。
“多少钱?”
“不多,只消二十贯。”
“什么,这么多!我买个有四间屋子的宅院,也才不过四十来贯。”顾远起先听完介绍还有些心动,一听到价格便立刻如遭雷击一言不发。可一来不愿再继续逛街下去,二来看着姜薇梓出神的样子,又实在不忍拒绝。
“十贯。”姜薇梓攥住玉佩,清冷的声音自柜台边传了过来。
“若是其他的玉我也就认了,但这块是从西南永昌郡,跨过千山万水而来。从璞玉到此间与您相遇,实在是不容易,我看小姐也是真的懂行,就忍痛打个折吧,您就给十五贯,实在不能再还价了。”
老板见姜薇梓一下砍去了一半价钱,不免觉得有些肉疼,比划出五根手指示意退让一些。
“合着路费也算在里面是吧,喂,咱这明明是包邮区啊。”顾远忍不住腹诽道。
“十二贯,再多我就放下去别家看了。”姜薇梓轻轻放下玉佩,另一只手牵起顾远手腕,仿佛老板再抬价便真的要夺门而出了。
“得,我争不过您,就这么成交吧。不过看您两位的打扮,也不像带这么多铜钱出门的人,事先声明付钱票的话,本店只认大通、连岳、恒祥三家。”掌柜瞪大了眼睛盯着顾远摸进衣襟的手强调着。
“我这正巧还有张大通钱庄,二十贯钱的票,不过还有一个多月才到兑期,可以拿来付钱吗?”
“真是大通钱庄的票据,自然是无妨,不过保险起见,我们还要先验证一下。”
掌柜的说罢,便向顾远讨要起了票据来查看,顾远从衣襟内的小袋里,取出一张叠的很整齐的纸票,给老板递了过去。
看着钱票被取走,顾远心内不禁一阵肉疼。这些钱是他刚从贾老板那里获得的分红,是名副其实的小金库。
原本他以为,随便买块玉糊弄一下就行,就没从方欣那里支太多钱出来。没成想姜薇梓,竟选了一块如此名贵的玉,碍于在姑娘面前不能丢脸,他只好取出私房钱来充充面子。
为一块玉花这么些钱,在顾远看来实在有些划不来的。要不是姜薇梓一再强调,一块好玉会是一个令那人无法拒绝的礼物,她精心挑选了许久,他也不会忍痛下手。
不过见识了玉器这样值钱,顾远越发坚定了,他心中的一个赚钱的想法。
交割了钱货,顾远看了找回的那张面值五贯的钱票和余下的钱币,站在街头许久才在姜薇梓的催促下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