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想知道的事,我们都会告诉你,只是待会儿,可能你就笑不出来喽!”柳夫人似是看出了顾远的心思,一边漫不经心地抚摸起衣服上的飘带,一边爽快的回道。
“柳长青前辈受伤的事情,早不泄露晚不泄露,偏偏这回办宴席,才被披露出去。消息究竟是谁传出去的呢,事情的真假,又是怎么回事呢?”顾远眉头一皱,问出了第一个疑点。
“老柳的症状,虽不像你们所见的那么严重,但也极大的限制了他的实力。今晚这个局,表面上是为姓卢的所设,实际还是想向齐王传递消息,示敌以弱。”张永年捋了捋胡子,抢先回答了顾远的第一个问题。
“我就说嘛,黄宜禄的便宜老爹,我也是见过一次的,分明是个官迷和财迷,哪像是会对江湖上所发生的事感兴趣的人。怪不得暴力女之前喝茶的时候,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然,原来是编故事设套给我钻呢。”
顾远瞟了姜薇梓一眼,心中想道:“所以今晚的事,那个姓卢的只是个小棋子,真正的目的,却是让那个红衣女要带回消息。她拿到令牌,高兴的几乎忘记了一切,要是让她知道连她也被利用了,真不知道又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本来顾远还有点想笑,但想到自己也稀里糊涂陷在局里,心中刚起的笑意又消散开了。
“那个女的为了令牌,替你们对付那个姓卢的,她应该也不敢把今晚事情,都如实告诉齐王,这样她不还是要带个假消息回去吗?”
“这不就要谢谢少门主了嘛!你和小薇在晚宴的表现,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卢仲楼过来找你的麻烦,知道的人也是不在少数。”
柳夫人胸有成竹、得意洋洋地继续道:“我那好师侄,只要想把事掩盖过去,你不就是那个最佳的背锅人吗?”
“原先的打算,是让唐道育亲手给你喂食那颗药丸,这样就更能让她相信柳家与千机楼交恶,少了个事后找茬的麻烦了。”
柳夫人看着姜薇梓,眼睛笑的弯弯的,似乎是复盘到了套路中的妙处。
“为了这事,我们也没少花功夫,你刚才被她擒住时,是不是感觉体内真气不听使唤?那可不是轮转神功出了岔子,而是我还让小薇,在茶水里加了扰气散。”
柳夫人也不避讳对顾远动手脚的事情,一点不担心,顾远可能会以拒绝帮忙治伤,而报复柳家,语气中只透露出对己方手段的得意。
“她回去后,少不得要把对付那姓卢的的事情,全都推到你这位少门主身上。”
张永年两手交叉抱在胸前,不紧不慢地补充,“说话的时候,真假掺和在一起,最不容易被看破。而你今晚的表现,实在是出乎预料的好。所以她这次回去,少不得要添油加醋,夸大你轮转神功的威力。如此一来在齐王那里,你可又要出名喽。”
分析到这里,顾远仿佛听到了,张永年省略的那句,“既然如此,还愁你不乖乖接受安排吗?”
“套路,都是套路,合着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呢!我靠,你们这帮玩心术的,心里都太脏了,老子和你们比起来,简直干净得就像张白纸一样。”
在顾远心中,不知有多少只草泥马奔驰而过后,柳夫人又缓缓开口道:“所以你今晚超常的表现,虽然超乎我们预料,效果却更胜我们先前的设想,推你一把的人,也包括你自己啊。”
“原先我打算埋伏在不远处,等唐道育给你喂了药离开后,再现身为你说明这些事。现在因为你那一手怪招,反而误打误撞地,把戏演的更真了几分。上次也是这次也一样,如此看来,你还真是我手底下的一员福将啊。”
张永年不知使了什么功夫,他周围地面上的灰尘围绕着他慢慢形成了一个螺旋而起的气旋,原本被石灰染白的地面一下露出本来的颜色。
顾远也不知张永年这话是真心实意还是有意挖苦,抑或是威胁自己,只得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