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僻的一角,有座低矮上锁的小屋,顾远好奇心盛,也欲凑上去瞧瞧,只刚摸到门前,却被寺内僧人喝退。顾忌晚上还得候着焰口,才没有撕破脸皮。
顾远被方欣拉开,心中不由暗暗讥讽道,“这一趟可花了不少冤枉钱,都说佛渡有缘人,可这花销一般人可实在是经受不起,看来光有缘还是不够,还得多结识不少孔方兄才行。”
二人拜完了大雄宝殿,便动身前往专门做法事的偏殿。
“阿弥陀佛,方小姐虔心向佛,这一场水陆法事过后,方老施主的亡魂,也就能彻底安息了。”偏殿内一位老僧微笑着对方欣道。
方欣看着供桌上,写着方铁匠名字的红纸,脸颊上又落下了两行清泪,她旋即便在蒲团上跪下,郑重的拜了三拜。
顾远也跟着在一旁的蒲团上跪落,旋即又俯下身子,对未曾谋面的干爹,轻轻拜了三拜。
他刚要起身,余光却在大殿一角看到一个小沙弥,这小沙弥正死死盯着顾远。顾远一下子竟与沙弥四目相对,那沙弥与顾远目光接触后,瞬间就把头偏转了过去,随后还装作若无其事般挠了挠后脑勺。
“妈的,老子脸上又没字,他为什么盯着我看,难不成是庙里没有尼姑瞧,看其他小和尚次数多了,连取向都变了。老子大学三四年没怎么接触女的,也没这么变态啊,晦气真是晦气。”
顾远一时间,被小和尚看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等方欣拜祭完父亲,顾远便拉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殿,往饭堂食用斋菜去了。
“妈的,一场法事用了这么多钱,老子这一顿高低吃回点本来。”
二人在寺庙吃斋饭,也不知是饭菜对顾远的胃口,还是他真的想把香火钱多讨回来些,他一下子将六七盘菜,都吃得干干净净,连茶水也足足喝下去两壶。用完饭菜,两人去往一处偏殿,等待法事开始。
时间已入冬日,刚入酉时天色就已经变黑。很快法事就过了一个时辰,顾远晚饭吃得多,茶水也没少喝,此时再也憋不住了,向着茅房飞奔而去。
一通开闸泄洪后,顾远便打算沿着原路返回偏殿。茅房与偏殿间隔着一处竹林,他不熟悉路一时之间兜兜转转之下竟迷了路,停下步伐正待回头时,耳边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林子里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啊,我该不会被跟踪了吧。”顾远立刻心生警觉。恰巧不远的前方,正好有一处被围墙封住的禅房。他没有多加思考,赶忙三步并作两步,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这个院子正中,长着一颗与院墙差不多高、碗口来粗细的小树,顾远稍加思索,便直接朝着禅房内奔去。
顾远行至院子中心时,额头被那小树上普通松针一般的叶子,给剐蹭一一下。锋利的叶子,只一下就在他额头上留下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霎时间便从伤口里留了出来。顾远也来不及多计较,连忙弯腰低头避免二次受伤,钻进了禅房里,过了许久才止了血。
“这里是没人住吗,怎么弄得跟没打扫干净的翻砂车间似的,也不晓得扫扫干净。”观察了一遍屋内陈设后,顾远也,管不了许多,直接钻进了最里边一张床的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