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与智慧,是女人最重要的两样东西,雪儿她什么都不缺,就是人太单纯、心太实在!这是我过去不惜一切征服她的重要因素,也是现在对她常常放心不下的根源。
我不敢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类溢美之词指的就是雪儿这样的美女,但她的确极其漂亮,那些“明眸善睐、皓齿如贝、黛眉樱口、冰肌玉骨、意态妍丽、丰韵娉婷”等等用在貌美女人身上的形容词,放在五官精致、颜值极高的雪儿身上丝毫不为过。
我虽没正儿八经量过她的身材,但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凸凹有致,曲线完美,其匀称的比例和令人销魂的三围加上一米六五的身高,与港台影视明星也是有得一比。
都说女人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雪儿的美却是一种天生丽质的自然美,并不是那种靠胭脂粉底涂抹和服饰衣裳衬托出来的。
当然,她也十分注意形象、很会穿戴打扮,这让她的气质和品位看起来比普通女性的层次要高许多,就连她保持的前卷空气刘海、中分发辫在现今男女不分的时髦发型中也是独一无二、高贵典雅!再配上别致的自制发卡和独具匠心的束腰装,与她那高雅脱俗、端庄美丽的女儿身相得益彰,特有明星范儿。
如今雪儿虽已生过孩子好多年,可苗条的身段、姣好的容貌依然保持得跟婚前少女时期几乎一模一样!而且由于有了我的娇宠和怜香惜玉地滋润,这些年伴着女儿的成长,天生爱美又不怎么操持家务的她愈发显得瑰姿艳逸、楚楚动人。
心理学研究发现:妻子的容颜与丈夫的性格和他对妻子的态度紧密相关。心胸宽广、不轻易发脾气的丈夫能够包容迁就妻子,让妻子享受充分的自由,妻子的皮肤就会更加光滑细腻,不易衰老,经常容光焕发。
对于这样一种结论,坦白地说除了心胸宽广我没法做到,其他的应该还是可圈可点值得称道,要不雪儿也没可能这么娇艳!
更为难得的是,身段婀娜、端庄美丽的雪儿性情随和、稳重大方,特别是从小酷爱文艺,又有专业舞蹈老师的悉心指教,跳起舞来曼妙多姿,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一个女孩儿能有如此天赋、如此地令人着迷,想不喜欢都没可能。茶余饭后,欣赏之余,我常常不无恭维地故意调侃她:若不是生不逢时你一准儿是个大明星,还不定被哪个王公贵族公子哥看上享清福去了呢!欣然自得而又习以为常的雪儿,对此总会风轻云淡地付之一笑。
有人说:美丽与否是从看到的人心里生出来的,这只说对了一半。其实,相由心生,心善人美,美貌亦是一种福报!美丽的容颜来自于柔和善良的性情,美好的相貌会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吸引力,让见者不知不觉地心生倾慕。
不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对雪儿爱有所图,在我看来别说整个邮电局无人与之抗衡,就算筛遍整个荆漳市也未必能挑出几个敢跟她媲美!只不过,“美女”戴在她头上是顶耀眼迷人的光环,照在我身上却成了不折不扣的负担。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娶一个漂亮能干的老婆,竟会有这么累!
“初恋是雾/你是雾里的花卉/隔着轻纱看你/你叫我心醉//我们结婚/雾已经消退/揭开轻纱看你/你是花卉中的玫瑰//”每次读青勃这首诗,都会令我感同身受、若有所思……
村上春树也在《挪威的森林》中说:“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即使是你最心爱的人,心中都会有一片你没有办法到达的森林。”我相信,雪儿内心一定也有一片我没法到达的森林,就像我心中的那片森林她也没法到达一样!
只是不知道在漫长相伴的岁月里一路同行,她会不会也像朵带刺的玫瑰般让我既心生向往、又无可奈何?
都说男人累,是累在肩上;女人累,是累在心里。可我却觉得,肩与心似乎都很累!
万门程控项目建设,是我市邮电事业发展的必然,也是全市人民生活中的一件大事,由始至终检查指导工作的各级领导摩肩接踵、络绎不绝。这对刚刚踏入社会不久又想大有作为的雪儿来说,既面临着艰巨繁重的接待任务,又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人生考验!
雪儿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善良得对任何人都毫无戒心,加上十分好强又特爱面子,使她在工作中遭了不少罪、吃了不少亏。
只要领导信任,只要说是工作,哪怕再苦再累、再多再难,即使忙得团团转也从不吭声,更没有半句怨言,就像一台天生注满初始能量的永动机,运转起来无休无止。而那尚未成熟、却已在途中的身心也处于长久的伤害中!不仅给自己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压力,亦给家庭生活埋下了矛盾的隐患。尤其是“三陪”歪风的盛行,加上她琢磨不定的行踪,更是令我不寒而栗、时时心有余悸……
一个人总得要有理想、有抱负,工作上总得要求上进、有事业心,这我理解、也能接受!何况雪儿做得那么辛苦,那么不易。
虽然对她早出晚归、成天忙忙碌碌我颇有微词,但还是会尽力承担家中所有的事务,包括辅导孩子的学习和休息,尽量体贴她、谅解她、减轻她的负荷。可轻担怕远路,天长日久还是免不了跟她怄气赌气,最乐观的情形也就是睁只眼、闭只眼,勉强控制内心的不满,力求做到相安无事!
然而这也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客观上造成了那些玩弄权术的领导们习惯成自然、更像是理所当然,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像话!美其名曰方便工作,单位领导为雪儿配了台BP机,不料却成了指挥她的遥控器,无论上班下班甚至休息都呼个不停,还要求随叫随到,稍不如意就不高兴。这也直接导致了我内心积聚的怨气越来越多、越来越重,矛盾冲突爆发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
我感到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迟早都会整出事来。
果然不出所料!那天中午雪儿前脚刚进门,后脚BP机就跟着响起来。她去楼下总机房回了个电话,说是局里来了重要客人要去接待,吃了饭再回来。对于这种司空见惯的调遣,我只交代了句让她少喝点儿酒便去安顿女儿。可吃过午饭一直等到两三点,过了上班时间仍是音讯全无,心里便有了一种不祥地预感!
我赶紧打电话到她科室,科长说饭早吃完了,反问我“怎么她没回家?”我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心中更加忐忑……连忙骑上自行车七弯八拐找到与她一起陪客的同事,问她们在哪儿吃的饭?雪儿去了哪里?同事支支吾吾说出了陪客的东宝宾馆,却又说不清雪儿下落。这让我万分担心、大为光火!怒气冲冲地闯进那家宾馆,逢人就问、见门就开,最后还是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找到其中一个房间……
门刚打开,一股浓烈的混合酒味熏的我都快要吐出来了!可怜兮兮的雪儿斜歪在床沿痛苦地呻吟着……身边除了一滩呕吐物,连个照料的人影儿都没看见。我又气又急又心疼,眼泪顿时就下来了,恨不得立刻去找她的领导评理!可雪儿怎么办?
迷醉中的雪儿见我来了,勉强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动怒!她知道我最不能容忍这种事,也知道我的脾气倔,一旦使起性子就会天不顾、地不顾,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我知道她在阻止我,也不想再给她添麻烦,可又确实咽不下这口气!哪有这样置职工身体安危而不顾、何况还是领导“安排好”的?
扔下自行车,扶着她我俩踉踉跄跄地走出宾馆大门,还没到十字路口,雪儿抬起头来下意识地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工作单位,那意思不是说想去上班就是要请假,心如刀绞的我不得不发起狠来,边数落边把她强行架回了家。
这一次可真把我伤透了,对她所谓的接待工作也从此产生了本能地抵触,无论哪方面都不敢再有半点的闪失!
可雪儿不这样想,并没把此当回事,仗着年轻复原快、好了伤疤忘了痛,第二天又跟没事人似的继续去“参战”……
女人心,天上的云!我不知道雪儿为什么会把工作看得如此之重?为什么要对领导交办的事一概无条件服从,无论承不承受得了?
或许是我胸无大志、目光太短浅,好像总跟雪儿想不到一块!
虽然我也很想理解她,虽然她也时常抱怨我不理解她,可叫我怎么接受?怎么理解?自从摊上接待这件事,每月难得有半天时间休息,每周没有一天在家吃饭,早上孩子没上学就跑,夜半三更女儿睡了仍没回来,到家不是一身酒气、就是倒头酣睡!
我知道她累!也知道应该体谅她、心疼她、呵护她,给她洗脸洗脚地伺候我没意见;在家带孩子、洗衣做饭做家务我也没怨言,谁叫“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呢?
可有谁来关心我、体贴我?我是个男人,一个有家有爱有感情的男人!我有漂亮的妻子,伶俐的女儿,更有男人的身心欲求,我也需要得到妻子的柔情和关爱……
人说房子不是家,房子有了女人孩子才叫家。再看看眼前这个有名无实形同虚设的家,雪儿她哪里还顾得上我?
为此我俩不知争了多少嘴、怄了多少气,可她还是她,我还是我!只要一谈及她的“应酬”,两人就斗得像对刺猬,相互间的不理解和不理智把各自内心仅存的一点好感与爱的温存也都慢慢消磨殆尽。就像尼采在《善恶的彼岸》中说的:“如果你的情绪总是处于失控状态,你就会被感情牵着鼻子走,丧失自由。”
伴随着心态的紊乱和思绪的连锁,我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焦虑,心胸变得越来越狭窄,性情变得越来越暴躁,对婚姻家庭也越来越没有信心……只要她一提“陪客”,我就愤怒得像头狮子!当然她也绝口不会提“跳舞”,因为她知道:对于男女间的“搂搂抱抱”我比“陪客陪酒”更为反感,更加敏感!真不敢想象,这种难以共情的日子我俩在一起还能再坚持多久?
常常以为,危险总是来自于外界,其实多半来源于自己的内在。如若没有智慧的引导,恐惧、嗔恨和误解就很可能制造出许多险境!
“忙了这些天,终于有空回来陪我们吃饭啦?”看到雪儿今天能回家吃饭,我和女儿都异常高兴,还特意多烧了两个她喜欢的菜。
“真累死我啦!上午还来了两拨客人,但没说在不在这边吃饭?等了一会儿没人喊,我就赶紧溜了。”雪儿显出精疲力竭地样子,脱掉外衣扔在沙发上,轻轻活动着臂膀。
“可真会挑时间啦,连星期天都跑来!一周就一天休息,弄不好就没了……”对于雪儿的明智之举我十分赞赏,但对这个时候来客还是心生不满:“算了不说这。好久都没上街,吃了饭我们带姑娘出去转转吧,跟你们买新衣服去。要是没合适的、买布做也可以啊!我找别人弄了款好样式,让小苏帮你做。”
小苏是我们的朋友,衣服做得相当不错,为人也非常友善。
“好啊。”雪儿最喜欢穿新衣服了!听到这话,她的心情似乎流露出缕缕难得一见的畅快,一边搭腔、一边拿起筷子夹起刚起锅的辣椒榨菜炒肉丝——这是她最喜爱的一道菜:“嗯,好吃、好吃……还是家里的菜好吃!”
我知道,雪儿在外做接待,其实也很无奈、很抑塞!
都说跟着领导上宾馆饭店吃香的、喝辣的,可有几个人真正了解她们的苦衷?尤其是像雪儿这样被领导用来公关的重点人物,更是有家不能回、有苦无处诉!领导们没来她忙着,领导们吃着她看着,领导们喝着她站着,领导们不喝她干着,领导们走了她吐着,肚子里除了一点儿酒味、空空如也……更何况雪儿吃东西非常讲究,嘴也有点儿叼,别人吃过的菜她基本上不会再动筷子,这就苦了她。
所以,只要没喝醉,无论有多晚,每次回来多多少少我都要给她弄点东西填肚子,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和温馨;如果喝醉了,那就只能损害身体。不过,她总是喝醉的时候比清醒多!要把客人酒陪好,只有自己拼命喝,免得领导小瞧自己。
“甜恬,快过来跟妈妈吃饭咯——”雪儿亲热地喊着在房间做作业的女儿。
“哎。”女儿乐得燕子般地扑到她怀里。
“可不容易呀雪儿,想你赏光陪我们吃顿饭好难!真不知道你还是不是我老婆?”我一边解围裙,一边话里有话地说笑。
“咚、咚咚……”雪儿抿着嘴正待开口,一阵意外地敲门声突然响起,我赶忙放下端起的番茄鸡蛋汤去开门:“哦——是刘师傅啊,您有么事啵?”
刘师傅是他们局里的后勤司机,年纪比我们长几岁,也在总务科工作,每次来客接待都少不了他!因为常跟雪儿一起共事,我并不陌生。这个时候来……
“……”刘师傅很有礼貌地朝我点点头,一眼看到刚刚落座正准备吃饭的雪儿,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踏实地笑容。
“是不是找我啊?刘师傅。”雪儿立马站起身来。
“噢,你出来下……”刘师傅瞅着我边笑边招呼雪儿。
我敏感不安地扭过脖子,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一点都过了,应该不会是……
果然,话还没说上两句,雪儿便抽身回头望了望我,对刘师傅说:“您先等等啊……”然后掩上门走到饭桌前,放下筷子轻声对我说:“刘师傅来接我的,说……说局长要他来喊我过去陪客,说是……酒、喝不下去了,我去去就……”
“你敢去!”我一听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还喝不下去了来叫你,把你当什么啦?又不是‘三陪’!”我的声音顿时提高到讲狠的程度。我是故意说给门口的刘师傅听的,也是想让他给领导传个话:“不准去,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今天看哪个敢走?还把不把人当人看啦?白天忙了晚上忙,没日没夜的接待应酬,好不容易吃顿饭都不得消停!”
“小点声,刘师傅还在外面等着咧……”见我勃然大怒,雪儿慌忙嗫嗫地阻止,连女儿也被吓得怔怔地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怕什么?等也不行!”我斩钉截铁地答复雪儿,叫她不要存任何幻想:“刘师傅——刘师傅,您上来。”我一下冲出去,把正要往楼下走的刘师傅叫住。
刘师傅见我十分恼怒,只好呆在原地尴尬地陪着笑脸。
“是哪个局长说叫我们雪儿去陪酒的?”我怒气冲冲地问。
“是……是老板要我来喊的……我都说这个时候了……”刘师傅也特别能理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您去告诉那个P局长,就说我不准她去!”
“这……”刘师傅没料到我会严词拒绝,一点都不给局长面子。
“像什么话?当我们雪儿是‘三陪’小姐呀,呼来唤去的,喝个酒喝不下去了也来喊!还要不要人活呀?要陪,叫他自己老婆陪去!”
“别发火,别发火!小孟……”都说老实人发起脾气来很可怕。或许是第一次见我发怒的样子挺吓人,刘师傅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成,只是不停地劝着。
“我不是冲您发火呀刘师傅,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您也知道,近来雪儿她哪一餐在家里吃啊?天天陪客喝酒,一餐都不放过,身体还要不要?您晓得的,刚刚才进屋……”看到刘师傅一脸为难的样子,我顿觉有些对不住,下意识地缓了缓语气连连作着解释。尔后回转身对还想出门的雪儿一挥手:“今天就不去了,吃饭!”
刘师傅默不作声地看了看我、又望望雪儿,不知所措……见此情景,任性惯了的雪儿不再理会我,弯腰从沙发上拎起衣服和提包。
“不准去!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去了就离婚!还搞邪哒……我倒要看看:缺了你这顿饭他们还吃不吃得进去?”我抢先一步拦在雪儿前面:“刘师傅您去跟那个P局长说,就说是我说的——去了就离婚!”我还就不信了:他局长就是再牛X,也不至于为陪餐酒把下属的一个家给戳散唦!
看我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刘师傅只能讪讪地转身自己下楼;雪儿没料到我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也只好默不作声地待在屋里。
年轻气盛的我真的是很不冷静,很不理智,很不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碰到这种无法忍受的闹心事!本来好端端的一顿饭,就这样被我迫不得已下了道“逐客令”给搅黄了,弄得一家人心里都很郁闷……不用说,接下来所有的计划也全都泡了汤。
要得功夫深,给你个不做声!
直到晚上,雪儿的怒气仍然没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既不理我也不吃不喝——这是她最拿手的绝活,每次都会把我从义正辞严整得灰头土脸,还不得不灰溜溜地乖乖给她赔小心。
同样反思了半天的我,事后想来确有些歉疚,便硬着头皮把做好的饭菜畏畏缩缩端到雪儿面前,一遍一遍地左哄右劝,可她就是不肯吃!我知道她还在怪我,怪我得罪了上司让她以后不好做人。
可我也实在是忍无可忍、太气愤了!如果说是下班没回家、陪陪客也就罢了,客人都吃了一半又喊去陪酒,算怎么回事啊?再说开了这个先例,以后还不定有多麻烦!
既然雪儿怄气不做声,那就只有我来开导、我来出气:“怕什么怕?有什么好怕的?不在这个单位搞还把人饿死了不成?我就不相信他敢为这事开除你!没得王法啦还。噢,他的家是家,别人的家就不是家啦?他的老婆是老婆、人家的老婆就不是老婆啦?这帮混账当官的,一天到晚就只晓得拿着公家的钱财吃喝玩乐送人情,都是要别个的老婆来陪他,怎不叫他自己的老婆去陪别人啦?啊……”满肚子怨气没处撒的我有些不管不顾,还夹带着有些歇斯底里!看到雪儿并未出声,自以为占了上风,又继续数落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点儿权……有点权就了不起呀?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围着他一个人转,还那什么……啊,那什么“全方位服务”,放他的狗臭屁!我就不买账,看他能怎样?”
“就你狠!什么都敢说,什么都不顾,人家还搞不搞事啊?”忍了半天的雪儿经不住我疯狂发泄,终于蹦出一句话来。
“大不了不在那个鬼单位!我就不信没有他还活不下去啦,到哪儿不是搞事拿钱?我……不说了。”一看雪儿满脸愠怒,说了一半的话到了嘴边愣是没敢再往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