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额头上冷汗如雨,带着哭腔抽着凉气的说“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老鼠佳一听大喜,抄起榔头喊“哎,千万别说,我还没玩够呢”,话落就想来抓张彪的手。
彪哥可没陪她玩游戏的心思,被鬼撵般尖叫“我说,我啥都说,别再整我了……”。
老鼠佳耍横使赖说“你都害得我拿榔头了,我不管,砸一下再说”,按住张彪挣扎着的手,“当”的就是一榔头,张彪发岀鬼一样尖厉的喊叫,老鼠佳说“你鬼喊吵到我了,必须惩罚”,“当”的又是一榔头,张彪双目圆瞪,咬碎钢牙,居然没叫岀声来,老鼠佳说“没有反应,砸了不算,再来一下”“当”的又是一楖头下去,余下众人吓得屁滚尿流,几乎齐声喊“我说,别再整我们了”。
老鼠佳悻悻然放下手里的榔头说“哼,都不多忍耐一会儿,说吧,昨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张彪如丝如弦的嗓门,发出来鬼语般的声音来,“昨晚上马占山带个女人来找我,说要投奔我,我不信……”。
张彪说完自己这边知道的细节,老鼠佳的苗头就转向了马占山,之前之所以对张彪下手突然这么狠毒,其实是因为想起了死伤的战友们,可面对马占山,这才是真正的仇人,之前伏击战斗中,因为担心磨蹭时间久了,马占山援兵赶到,所以发现剩余的十多个伤兵残将用同伴尸体做掩护,难以短时间解决后,石铮才带头往上冲的,结果战友们两死两伤,让本就不多的残存战友又少了两人,想到这些,这马占山已经等于被宣判了死刑。
老鼠佳双眼闪烁如兽凶光,手持榔头,一步步向马占山走去,马王爷吓得要死,赶紧把昨夜今晨发生的事全一股脑的说了个干净。
忍耐着杀人的冲动,等马占山说完后,老鼠佳又向马占山凑了过来,马占山惊慌大声为自己争辨,老鼠佳却那会听他啰啰唸的求饶,凶狠野蛮的一番操作后,钱斌已经看不下去了,退岀了地狱般的刑房,其余人全部晕的晕尿的尿,简直是要吓疯掉了,屋里“叮叮当当”砸手脚指关节的声音,连屋外的钱斌都头皮发麻。
折磨马占山的时间持续到了天黑,钱斌叫了几次,老鼠佳这才停止下来,两人折腾了一天,早已经腹中饥饿,锁上大门就回去吃饭去了,打算第二天再来收拾这些垃圾。
两人一走,张彪等人,除了吓晕没醒的,全部都想方设法想要挣脱捆绑的绳子,其他人都被固定绑在这间地下室里的巨大水管上,这根超大水管是供应周围一大片区域的自来水总管道,被用来当成栓牲口的木桩了。
室内只有之前被施刑的马占山,乱七八糟的一堆骨肉堆绑在椅子上,还有就是张彪,之前榔头砸他手指关节,后来张彪移祸江东,把老鼠佳的注意力引到了马占山身上,老鼠佳只顾去折磨马占山,没再注意只捆绑在椅子上的张彪,而钱斌受不了老鼠佳折磨马占山的惨状,退出了地下室,就更不会注意到张彪捆绑处不太牢固了。
张彪强行鼓起心中狠厉的兽性,扭动浑身剧痛的身体,几番努力挣扎歪扭,利用歪扭的惯性,连带着反绑椅子的身体终于摔倒在地上,痛得张彪几欲晕死过去,喘了好一会儿气后,张彪象一个背上托了壳子的乌龟,扭动着身子在地面上爬行着向前挪移。
被绑在巨大水管上的一排人,个个都啰啰唸的要求彪哥彪爷彪祖宗先来救自己。
好不容易移挪到这排人面前,却又无法重新连带着歪倒在地的椅子坐起身来。
众人急得要命,要是今天无法逃脱,看样子如果拖到明天,想死都是奢望。
还是张彪脑子灵活些,歪倒在地上,脸贴在地面上的张彪,嘶哑的说“你们谁脚上力量大,用脚背勾住椅子,帮我坐起身来。
众人都急于脱身逃命,个个争先恐后的抢着表示,自己脚上力气是最大的,一群人里谁也没有孔融让梨的精神,争论几句就变成了争吵,这地下室里所有人,都气得恨不能掐死所有其他人。
张彪见无法民主选举岀脚力大的人,只好扭动贴在地上的脑袋,自己用眼睛去挑选逃生助手。
这排人里,个个腿脚都差不太多的粗细,张彪选不岀具体谁腿脚力气更大,见一排人里,有捆绑得比较靠近一些的,张彪咬牙又扭动身体挪移,好不容易才移到比较靠近的两人中间地面上,众人也明白了张彪的意图,这才停下了谁脚力大的辨证争论,个个都瞪大眼睛,为地上扭爬的张彪进行嘴帮口助的鼓励与鞭策。
刚能脚够得着,两个被绑在水管上的人赶紧伸脚勾住了椅子,调整好角度姿势后,使劲勾拖得椅子立了起来,可是立起的椅子位置有点远,张彪使劲伸长脖子,根本够不到这些人被反绑的手臂。
张彪气得连声咒骂这心急坏事的两人,恶毒的咒骂声中,张彪只能再次扭动身体,椅子再次歪倒在地上,再次痛到几乎昏死过去,这张彪果然有够彪悍的,喘歇半天后,这才吩咐不敢再自作主张的两人用脚勾拖椅子。
因为椅子太靠近了,所以比之前难操作了许多,费了老大劲两人才让椅子重新又立了起来。
张彪张开带血的森森牙齿,如狗般用牙先去啃咬其中表忠心更坚决,口中兄弟义气喊得更壮烈些的,那人绑住手臂上的绳子,这人嘴里又是讲感激又是表忠心的,不停啰啰唸着些胡言乱语,等到终于张彪给他啃断了绑手的绳子,这小子利索的挣脱绳索,跳起身来,屁股都顾不得拍一下的,就撒腿往外跑,众人气得险些晕倒,啃得嘴巴都岀血了的张彪被反绑在椅子上,身子无法动弹,急怒之下,伸长脖子就是狠狠的咬了一口,可是这样凶狠噫想的猛烈攻击,也只不过换来了“咔”的一声牙齿相撞声,这张彪和平年代大概神鬼电影看多了,以为封神榜里公孙豹的绝招,他能无师自通,可人家公孙豹是剁下脑袋飞翔的,不是他这样伸长脖子咬人的。
众人把能想到这世上最恶毒污秽的词语,全用来问侯了那屁股都不拍一下,就直接撒丫子独个儿跑了的牲口全家老小。
这接下来该怎么办?谁能保证下一个能脱身的,不会只顾自己,也绳子一松脱,就撒丫子开跑。
张彪“呸”的啐了口嘴里牙床被麻绳磨出血的唾沫,没理会另一个还没脱身,在那里壮志激昂表达着兄弟义气的人演出的话剧。
喘着粗气的张彪压下心中暴虐的怒火,开口对其他表达着兄弟义气,试图让张彪再滚倒在地上,爬他们面前去啃绑手臂绳索的弟兄们,说道“别再来这些弯弯绕,没有让我放心的理由,就别白费口舌了,老子再不上第二次当了,谁能有保证不会丢下我独自逃命的理由,我就救谁”。
众人一面拼命想可以哄张彪相信的理由,一面嘴里仍是不停啰啰唸兄弟义气,两肋插刀,肝胆相照,义气乾坤……。
可张彪再也不肯上这帮牲口的当了,只是闭着眼睛休息,于是兄弟义气哄不了彪哥的牲口们,又开始了赌咒发誓,恶毒狠辣的誓言,内容花样百岀,永世为畜都是轻的,什么十八代祖坟都被押上了誓言的筹码,可都是千年的狐狸,十八代祖坟也只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张彪毕竟是比这些只知道利益和出卖的牲口更狠毒狡猾一些,在畜牲们终于实在没什么新鲜词,并且也意识到哄不了张彪了后,声音稀疏了下来后,张彪阴声说道“现在我咬断你们绳子之前,要先咬开你们手腕上的血管,然后等你松开我绳子后,我再帮你包扎上伤口,你要甩下我们跑,你尽管跑好了,看看你能不能有命活得下去”。
其实之前这些牲口们虽然都是些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一切的人,但也没有尔虞我诈到这样激烈的程度,但是这一天多的遭遇,已经让这帮人如同逼疯了的狗,一但脱身,那还顾得上其他弟兄,张彪如果心胸宽广,埋头多啃咬几个弟兄捆缚的绳索,其中一定会有义薄云天的弟兄帮他解开束缚的绳子,但张彪怎可能是信任别人的傻瓜,上了一回当后,想不出办法制约,打死他也不可能再帮人咬麻绳了,他提出的先咬开手腕血管,再咬断绳子的法子,稍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愿意的,没医没药,这么干不就肯定是个死吗。
见无人自告奋勇,看来这些牲口里没有一个傻子,张彪红着眼睛,状如疯狗的咆哮道“好啊,个个都是千年狐狸是吧?还由得了你们了,老子先咬开你的血管,等咬断绳子后,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开老子,我会想法子替你报仇,灭了石魔王这些恶鬼的”。
话落,张彪直接咬向身边趁口的弟兄,几番挣扎扭动,终于还是被张彪一口咬在了手腕上,这位之前口中为兄弟能两肋插刀,义气超过关二爷的弟兄,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可这地下室本来就是用来当刑询室的,别说声音难以传到地面上,就是惨叫声能被人听见,也是无人会在意的。
疯狗般的张彪几乎啃断这被绑小弟的手腕子,借机喝了不少这小弟的人血,给干渴饥饿了一天一夜的肠胃充了点电,这才狠狠咬向捆绑手腕的麻绳子。
?啃咬断麻绳后,这位弟兄已经半死不活,连吓带痛的瘫软在地上。
张彪满嘴满脸都是鲜血,有弟兄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加上一双充血疯狂的眼睛,活脱脱就是一条咬人的疯狗样。
见瘫软在地的小弟躺地上装死,不来松开自己的的捆绑,张彪怒发欲狂的吼叫“你这个软蛋,给老子解开绳索,躺在那里磨蹭到再来人,让你个狗杂碎想死都死不了”。
张彪的话终于起了作用,这躺地想等死的小弟担心真如张彪所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去解开了张彪的束缚,虽然他也想宰了张彪,替自己报仇,可是无刀无剑,况且。干死张彪根本起不到报仇的作用,这一切的源头还是万恶的石魔王造成的,而现在,最有可能与石铮为敌的,也只有张彪这条疯狗了,所以尽管不愿救这条害死自己的疯狗,也不得不救它了。
松开束缚的张彪知道,这些所谓的弟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得时时防着,与其救下他们,带这些人一起走,还不如自己就单独逃走。
于是,张彪狠狠踹了这磨蹭半天才来给自己松开绳子的弟兄几脚,这才扶墙向外逃去,身后是一连串恶毒污秽的咒骂声,可这样的诅咒,对张彪这样的人来说“和欢送会的祝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