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叔是真觉得东西本该就是辛成的,也真的是为他高兴。
“叔,你一条,我一条,这条稍大些的给你,我就拿另一只好了。”
辛成把两条狼尸拖了回来整理好,指着那条被开膛破肚的狼尸:“叔,要不是你死命按着它,我也杀不了它,更何况你之前不也救过我吗。”
“这....”
王二叔脸色通红,神情有些窘迫:“也罢,叔承你的情,这次就占你一次便宜。”
王二叔叹了口气:“哎,要不是我家还有三张嘴,我是万万不能要的。要不还是我拿小的吧,你拿那只大的。”
辛成一脸无奈:“叔,你就别分那么清了,你也说你家还有三张嘴,我就一个人,再说了,小的那只也没小多少。”
看出王二叔嘴唇微动又想说什么,辛成连忙打断他:“王二叔,咱们该走了,你的伤得赶快回去敷药包扎。”
整理完所有物品,两人一人背着一头狼尸,辛成搀着王二叔,步履缓慢,速度并不快,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到村口,王二叔小腿包着的麻布都已经渗出了血。
像黄林村这种时常打猎的村子几乎家家户户都备有治疗外伤的药草,王二叔家当然也不例外。
辛成搀着王二叔去往王二叔家,途中自然万众瞩目。
“这么大的狼,这得多少肉!能吃多少顿啊!”
“多好的皮毛,得值不少银子吧。”
“王二,你咋弄成这个样子得。”
“遇到两只狼,要不是成娃子救我性命,把这两只狼杀了,我早就进了狼的肚子。”
“成娃子真有出息,这么小的年纪,就能猎狼了.......”
不知不觉在众人的吹捧声到了王二叔家。
只见,院子里桂花婶和王晴正在浆洗衣物。
“啊!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桂花婶看到王二叔一瘸一拐,浑身都是灰尘,腿上还有血迹,直接就慌了神,面露哭腔,眼泪眼瞅着就要掉下来了。
“你嚎个甚,没什么大事,只伤到了皮肉,将养几日就好了。”
王二叔倒看起来心情不错:“看这两只狼,我差点就被狼吃了,是成娃子杀了两只狼,还分给了咱家一只,咱得记着人家的恩情。”
还没等桂花婶说些感谢的话,辛成就和桂花婶一家告别,准备回家去了。
“王晴,去送送成哥儿。”
没走多远,王晴就追了上来,一脸感激。
“成哥儿,谢谢你救了我爹。”
“嗯。”
好似是想起了什么,辛成从背篓里拿出一把野蕨菜递到王晴手中:“采的野蕨菜一直想着分你们家一些的,可看到你娘非要谢谢我,我只好快些回去了,就忘了这个事儿。你知道的,要让你娘说完,我怕是再过半个时辰都走不了。”
“哈哈”
王晴听到这,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成哥儿,你还真是了解我娘。”
“不过我不能拿你的蕨菜,你都给我家一头那么肥的狼了,我怎么还能要你的东西。”
辛成把蕨菜又往王晴手里推了推:“拿着吧,和我客气个甚,不是给你家的,只给你。”
少女脸颊蓦地红了起来,羞涩地咬着唇,嗪首低垂:“那....那好吧。”
“我先回去照顾我爹了。”
“去吧。”
说完辛成大步流星的往家赶去。
回到家后,辛成将狼皮小心剥下,用刀击入狼体筋骨相接的缝隙,顺着骨节间的空处进刀,把整头狼肢解。
辛成迫不及待的先切了几斤肉,切成大块大块的肉。
然后,瓦罐里倒入些水,将大块的肉放入瓦罐,直到放不下了为止。
最后,把瓦罐放入火中炖煮。
不知多久,肉终于熟了,辛成急切地打开瓦罐。
看到瓦罐里大块滋味浓厚的肉,辛成的喉咙剧烈地耸动起来,浓郁的肉香让他有些眩晕。
他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大块肉放在嘴里,用力咀嚼,被烫的‘斯哈斯哈’的也不肯松口。
那种口腔里让人目眩的缠绵,以及细小颗粒的油脂在牙齿间迸溅的快感,让他感到超凡脱俗。
食为天性,辛成就这样一块接着一块静静地咀嚼,轻轻地回味,非比寻常的韵致。
饭后,他推开门。
只见今日的夕阳异常壮丽。橙红色的大日,淋漓地浸着血的暗红,染得苍穹之上的晚霞犹如一匹匹撕裂的锦缎。层层红云幻化成泼墨的流光,嵌入半边天际。缝隙间漏下一缕缕金色的光柱,像是给玄青色的荒原点了火,滚滚潮水般的镏金红霞便沿着大地那纵横的沟壑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