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好痛。
泰勒·拜尔迷糊睁开眼睛,脑中一阵抽痛,昨晚宿醉后的后遗症还在发作,让他一时没法从恍惚状态中缓过神。
片刻,伴随着深吸气后吐出的浊气,这位一米五的矮人大汉艰难从床上撑起身子。
疲倦眸光扫过室内。
房间偏暗,角落一隅的斑驳窗口洒进淡薄亮光直照在床上,床榻靠墙,距离约莫两三米的地方被阴影笼罩。
而在阴影之内,有着这个房间内所有的家具。
窗口下的摆满杂乱账单的书桌,倚墙而放异味落灰的沙发,靠在门框处的原木色衣架,衣架上正孤单挂着一件深褐色皮质外套。
泰勒凝凝神,将目光中的朦胧驱逐出去,视野清晰之后,缓慢从床榻上走了下来。
啪嗒。
书桌上的烛火被点燃,房间迎来了一波柔黄烛光照耀,也将泰勒经历风霜的脸庞照耀。
褐色头发,湛蓝眼瞳,矮胖体型,脸庞有着矮人标志的黑棕长胡子。
只不过,泰勒的长胡子并不会给人温和的感觉,反而,他站在那里倒是给人一种不好惹,随时随地都会发怒的感觉。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因为泰勒这些年的愤怒经营,他家祖传的小作坊就要倒闭。
说起矮人,人们自然会想到他们那精湛的造物手艺。
泰勒也同样如此,受其传承,他的手艺在赫尔辛街道都称得上数一数二。
放在以前泰勒说不定还会因为其怪诞的脾气,被人冠以什么奇怪绰号。
但时代变了,顾客除了要你的精湛手艺,还要你的优质服务。
自然而然,我们亲爱的泰勒大师不吹胡子打人都是好事,还服务,我服务你。
总之,这位矮人壮汉目前快要被时代的浪潮给冲死。
缓了一会,借着柔和烛光,泰勒眯着眼在桌上找起昨天工厂送过来的账单。
嗯.....有了!
泰勒咂咂舌,又从书桌的角落拿来一副老花眼镜戴在了鼻梁上。
他的目光一行行从账单上扫下来,脸色也从开始的倦意变得铁青。
哈?
他这是看错了吗?
上周他明明还看到欠债200卡提克金币呢。
怎么今天多出两个零?
两百变两万,你在逗我吗?
要知道,一枚卡提克金币顶得上十二三枚银币,一枚银币顶得上一百枚铜币!
正常矮人一个月的消费也就两三枚银币,这不扯淡吗?
何况,这一周来他可什么都没做,莫名其妙多出两万卡提克金币,这放谁身上都忍不了吧?
泰勒从书桌前离开,气冲冲跑到门框将自己的褐色外套取了下来。
他倒要去问问怎么回事,欺负人,敢欺负到他头上?!
真是活得不耐烦!
走出家门,伴随着的刺耳的打铁声,清晨的冷风席卷而来,趁着还没灌进体内,泰勒紧了紧衣钵,继而一个喷嚏打出。
这让泰勒心情更为不爽,嘴上叫骂着薛定谔的家谱,脚步加快,向着街道另一侧走去。
不过,冷风吹过也是让泰勒彻底摆脱那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一边走着,泰勒鼻翼耸动,空气间仍弥漫着炙热的硝烟味,目光所及,柏油的街道可以算的上是另类的小作坊。
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摆着一处熔炉,下面或烧或存着的一些柴火。
这不免造成赫尔辛街道明明是清晨明媚时分,此刻却被一层薄薄的灰色轻纱覆盖,天空都好似被其污染,令人感到压抑。
但这是相较于外人而言,对于矮人来说,这环境可是他们的最爱。
真男人就要打铁!
不久,路过几个拐角,泰勒看到了本次的目的地——一处区别于其他房屋,十分平坦的区域。
让泰勒有所意外的是,此刻那片区域已经站满了矮人,他们正挤在一处房屋门口,嘴上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