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孩就是唐梓语,她跟梅冉有点亲戚关系,从小就是梅冉身边的小跟班,因此才能跟钱峻洋走的比较近。
“别一惊一乍的,总不至于立刻拆迁,每家每户发张购房券吧。”
“可能比那个更严重,还是让冉冉亲口给你讲吧。”
梅冉白了她一眼,从包里翻出了一张红色喜帖,双手递到钱峻洋面前。
“我要结婚了,婚礼在下个月十八号。你一定要来哦,给我撑撑场面,咱们的气势可不能被对面比下去。”
钱峻洋颇觉意外,有一个短暂的失神。
两人从小学到初中当了九年的同班同学,又是十几年的邻居。是从小到大的玩伴,虽然近些年来由于钱峻洋身体欠佳,双方的接触少了些,总归是最熟悉的那几个人之一。
突然之间,梅冉要结婚了,感觉身边的小孩子一下子长大了,让人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看见钱峻洋愣神,唐梓语顿时开始幸灾乐祸,
“早干嘛去了,你可是最有机会追到冉冉的人。青梅竹马呀,弄到现在劳燕分飞。后悔了吧,现在赶紧求婚啊,还有挽回的机会,别说我没提醒你哦。”
梅冉恨不得立刻上去踹她一脚。本来他们几个人随便玩闹也无所谓,反正从小闹惯的。可现在何思蓉这个外人还在场,气氛就显得尤为尴尬。
钱峻洋反倒没觉得有什么为难的,“孙小开好福气啊,这次终于得偿所愿了。不但摘得了一朵美艳不可方物的高岭之花,还能让两大餐饮集团强强联手,资源整合,假以时日,必定能一统本地传统小吃界。”
唐梓语笑得很开心,“亏你还记得孙胖子,可惜新郎不是他。”
钱峻洋想起当年的玩笑,不禁一阵唏嘘感慨。
“当年都说琼玉阁的千金要和丰和楼的小开结亲,我就觉得老孙配不上咱们冉冉,琼玉阁是高端品牌,怎么能和他们那种普通小吃店混为一谈,那会拉低咱们品牌价值的。”
唐梓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高端品牌,哈哈。你不会又在暗戳戳地内涵什么吧?”
梅冉索性也不端着了,找了张椅子坐下,语气有些不善,“梓语,内涵我的人是你吧。花魁从良,从上个月就开始在我耳边念叨。”
唐梓语憋着笑,连连摇手,“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脑补的。”
钱峻洋终于明白这两人在说什么了。
原来琼玉阁在百年前是一座青楼,而且规格相当高,招待的不是富商巨贾便是达官显贵。
楼里准备的瓜果糕点,每一件都是精心准备的。有时候客人留宿,第二天清晨都要为他们准备早餐。为了给客人留下好印象,这些早点每一样都是不惜工本的制作。久而久之,早点的质量在城中也是首屈一指。
最终,楼里的糕点面食居然成了当地一绝。
随着时代变迁,琼玉阁的青楼生意渐渐萧条下去。反倒是店里糕点制作手艺保留了下来,最终成了一个老字号的餐饮店。
梅冉当然也是知道这段历史的。青春叛逆期的时候突发奇想,得意洋洋的宣布自己就是楼里的花魁,而钱峻洋和唐梓语则充作她身边的丫鬟。
钱峻洋那时候吃人嘴短,硬着头皮穿上了女装汉服,陪着梅大小姐玩游戏,也幸亏那时年纪还小,羞耻感没那么爆棚。
现在,唐梓语又想起童年旧事,于是翻出旧账,玩起了花魁从良的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