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县令二人也被刀疤一泡尿给浇醒了,就栓在林渊的后面,或许是急着回去换钱,也可能是抓的人已经够了,刀疤在前开路,老槐在后压阵,十几名刀手押着林渊他们往山外走去。
走了四五里地,到了官道上,有四辆拉货的敞篷马车停在这里,其中一辆马车拉着货物,看形状,应该是干粮。
林渊他们五六个人一组,被赶上了车,每辆车后面有两个拿刀的刀手跟着,防止有人跳车逃跑。
林渊坐在最前方,探头问前面赶车的车夫:“劳驾问一下,我们会到庆元县县城么?”
车夫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着一脸微笑的林渊,心道:这小子还怪有礼貌的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车上拉的都是肥羊,但是这一个是刀疤老大特意交代过要照顾好的大肥羊,车夫没有恶语相向,一边赶车一边回道:“不到,我们要先去矿场。”
“那矿场离县城远么?”
现在整个清水国都乱了,根本就没有官府管理,所以车夫也不怕林渊是官府的探子,这一路还需要走上四五天,其他的肥羊都被吓的哆哆嗦嗦不敢出声,现在有个能聊天的也不错,于是随口回道:“十多里路吧。”
“我们要走多久才能到庆元县?”
“路上如果没有遇到劫道的,大概要四天,如果有劫道的,一路杀出去,时间就要晚一些了。”
林渊有些懵,你们不也是劫道的么?怎么现在世界已经颠成这样了,劫道的也会被劫道?
见林渊没说话,车夫接下来的话倒是解开了林隐的疑惑。
“你这小娃娃怕是在山里待得时间太久了,世道早就变了,一个多月前神仙打架,打的那叫个天崩地裂,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们清水国,据说国都都被埋到了地下,消息传出后,就全乱套了,当官的要么造反,要么就逃了,强人四起,没人赈灾的灾民们要么依附强人,要么自己做强人,反正,到处都是强人。”
“老丈,您怎么这么清楚?”
车夫哂然一笑:“一个月前,我还是庆元县捕快,后来,姜家老爷带着人冲进了县衙,主簿、县尉们都被杀了,剩下的人都是乡里乡亲的,愿意的就跟着姜老爷,不愿意的都丢进了煤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愿意也得愿意啊。”
马车一路颠簸,只走了三天就遇到了一伙劫道的,有三十多人,除了领头的拿着大刀片子,剩下的人手里拿的不是猎刀就是锄头,估计是周围哪里受灾的村民上山做了劫道的强人。
刀疤跟对面头领应该是认识的,二人熟络的打着招呼,问题不大。
果然,刀疤与对面头领经过激烈的交流之后,谈崩了,抢在对方之前,熟练的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一刀就放倒了对方,这种刎颈之交,让林渊觉得冲过去的希望不小。
留下几人看守马车,老槐带着剩下的刀手冲了上去,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头领出师未捷身先死,剩下的都是老实巴交的山民,哪儿是这些职业杀才们的对手。
交手不过一小会儿,劫道的山民们就被冲散了,老槐凶性大发,一连砍了三个,才在刀疤的制止下收了手。
剩下山民都被吓破了胆,丢掉手里的武器,三五成群的蹲在地上,被刀手们用绳子拴成一串,赶着跟在马车后面重新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