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怎么这么狠的心?这些天当真不见我一面?我还等着你过来哄我。”
林芊芊笑,用手指戳戳他的脸,“原来你是想要我哄你?”
顾淮点头,“当然了,是你惹我生的气,你当然得哄我。”
见他又瘪嘴,委屈的样子,又靠进她怀里,分明把自己当个小宝宝呢。
林芊芊叹息一声,故意把人抱紧了些,“好,那你不嫌弃,我就熏死你。”
“好啊!哈哈哈哈”顾淮乐呵地笑出来。
“我知道这湖水是臭的,可你是香的,你不过是被这湖水给污染了。”
“等我明儿给你寻来上好的香料,往身上熏熏,定会又变得香香的。”
“芊芊,我想你了。”
顾淮再次看着她的脸说。
“嗯。”
她这一声“嗯”,轻描淡写。
顾淮哼了一声,气得背过身,声音里都是赤裸裸的埋怨,“你不理我,也不管我,你还当我是你的男人吗?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吗?”
林芊芊,“你想我怎么理你?”
顾淮欣喜地翻过来身,面对着她,“亲我,抱我,摸我……”
“你想摸哪里都可以,难道你不想摸摸我吗?”
“有一个地方,很想很想你。”
林芊芊的一只手被人抓住向下按。
她抬起另外一只手越过肋骨,抚摸上他柔软的肚皮。光溜溜的肌肤,软绵绵的,有种摸小猫肚子的舒适感。
顾淮也瘦。
少年人的清瘦。
腹间是贴着身躯一层薄薄的肌肉,透出不明显的线条,没有所谓的六块腹肌,身子骨也没那么结实。
光一次怎么能解渴?
顾淮压上身来,亲得激烈,给林芊芊吻得气喘吁吁。
不多会悬挂的纱帘帐子随之晃动,架子床吱呀吱呀,一声声蚀骨的娇吟飘荡出来。
睡在遥远东屋的桃枝拉起被子盖上身,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心道:瞧,世子和林姨娘又好了。
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林姨娘受宠,对她来说没有不好的。
平日里侯府的丫头婆子都不敢怠慢她,见到她都得恭恭敬敬叫一声桃姐姐。侯府刚新进的顶好的苏绣,绸缎也是往潇湘苑里送。
林姨娘不喜欢赏赐银子。可她的那些漂亮衣服,布料,她不喜欢了就赏赐给下人,好些是没用过的,她说不喜欢占柜子,说什么叫做“断舍离”。
“姨娘,柳叶死了!”
翌日清晨,桃枝前来禀报,听得林芊芊一愣。
她放下手里描画了一半的眉笔,冷静地反问桃枝,“她死了?”
桃枝心有余悸地说,“她昨天被管家拉出去打了四十棍子,今早院里的吴妈去看她走了没有。发现她包袱没收拾,人也不在,便到处寻找。”
“发现柳叶竟然把自己吊死在紫云轩院子长廊上,长长的舌头掉出来,和索命鬼一样。”
“给世子夫人吓得当即晕倒过去,主母已经过去慰问了。”
……
紫云轩
程迦瑶躺在精致富丽的拔步床上,费力地睁开一双眼睛,眼前仍然有模糊重影。
她似乎再次看到了柳叶死去的样子。
一双绣花鞋直直垂在半空,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脸,嘴角溢出鲜血。
她死去的样子,实在太恐怖。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柳叶竟然吊死在她的院子里。
程迦瑶招来三月,有气无力地抬起一只素手吩咐,“你去给潇湘苑说一声,今日不用来请安,不能让她看我的笑话。”
“是。”
二月过来,拿起模样俊俏的瑞金兽香炉点燃了一根安神香,“小姐,我看这柳叶偏生吊死在咱们院子里,一定是林姨娘的意思。”
“她是潇湘苑的人,偏生来咱们院子寻死,实在是太晦气!还叫你撞见吓得你昏过去,这柳叶真是该死!她怎么不吊死在潇湘苑里啊!”
“小姐,你就是太好说话了,三番两次地让一个小小的姨娘欺负到头上来。”
“这林姨娘就是狐狸精变的,骚气逼人。昨天落了水,晚上就拉着世子爷行事,青楼里出来的,果然不是一般道行!”
“你说,世子爷还偏生就喜欢这一款?”
“我恨不得划烂她的脸,那么缺男人,就应该用棍子打烂她!看她还骚不骚得起来!”
程迦瑶伸手抚摸上自己发凉的额头,唉声叹气地皱眉道,“林姨娘媚主已经不是一日两日。”
“且她在世子心里地位比我高。”
二月气得胸脯起伏,“小姐,你难道能看着她一直受宠下去吗?这可对你没有一点好处,她迟早爬到你头上来。”
“你一个世子夫人叫小妾凌驾头上,定会叫人耻笑。”
二月不管不顾,把这些日子积攒的怒火,一股脑都发泄出来。
小姐越是沉稳,越是什么都不做。她越是替她感觉到委屈,越是可怜她,越是恨林芊芊。
因为林芊芊,世子爷才冷落了她们家小姐。
至今没有和她圆房。
就是因为林芊芊,她家小姐才沦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上次出门遇到一位不对付的官家小姐,还因为这件事专门来嘲笑她不受丈夫宠爱,说他宁愿宠一个青楼的妓子,也不愿意碰她。
二月哪能不为自家小姐感觉到委屈,哪能不为她感觉到气愤。
谁能想到她竟然能这么沉得住气,倒是让她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越发看林芊芊不顺眼。
二月从水里拿出布巾,拧干后重新放在程迦瑶额头上,心疼得摸了摸她的脸,“小姐,这柳叶绝对是故意的。”
“你说她要寻死,偏生要在咱们院子里。往后这院子可是多了一条吊死鬼了……”
二月说着低头抹眼泪,“想一想,我都觉得害怕,这林姨娘身边的丫头跑到咱们这里寻晦气……我晚上都不敢睡觉了……”
“别说了。”
程迦瑶心烦意乱地闭上眼睛。
她不明白鬼神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