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没骗她,我们有蔬菜和植物的原因是苏熠是个植物系异能者,什么我们拥有一批能够诱导分化的种子都是骗人的,是苏熠用血液净化了种子里的丧尸病毒。
女人收回匕首,重回到原来的位置,从地里刨出一个布包,打开一看——恰是一包种子。
女人最后恶狠狠瞪了我一眼,抱着布包急匆匆出门去了。
我眼神复杂的望着她的背影,其实这包种子还没被净化,根本长不出来东西,她带着这种东西回去,不被处理了才怪。
我苦笑,其实在末世里,发烧的同时失血,已经意味着我命不久矣了。
早晚都是死,还不如刚才骂她一顿。直接一刀被结果了。
就是希望死的别太丑了,把回家的苏熠吓到。
耳边俱是嗡鸣声,身体也因为失血而麻木。
意识也来越涣散……真想不到,熬过了末世最难熬的三年,没死在丧尸手里,倒是死在了活人手里。
真够讽刺的。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不断脱离身体,像轻飘飘的羽毛一样不断上浮,飘在半空。
原来死了就是这种感觉,也不赖,至少不用担心被丧尸啃了或者吃了上顿没下顿,总之比在这人不如狗的末世做人好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等了很久也没有个牛头马面来接我去地府,可能是末世人死的太多了,得等号吧。
于是我百无聊赖地等苏熠过会儿回来给我埋了。
只是这一等就是一夜。
等到终于看见苏熠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破晓了。
他的状况十分糟糕,我用木头给他做的一节小腿的义肢已经消失,浑身也布满了大大小小青紫和血迹,我急忙想迎上去扶住他,但却直接从他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哦对,我已经死了……
我只能看着苏熠艰难踉跄的走进我们的家。
临进门前,他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似乎是怕我担心。
傻子,我都死了,别擦了。
我不知道灵魂有没有痛觉,我只是感觉凛冬的风雪好像能吹进我空洞的灵体,往心口灌风。
他一边拉开门口的厚重布帘,一边对着床的方向轻轻开口,又似乎是怕我还睡着,轻声细语的“小桐,我回来了,罗奶奶给了我几粒布洛芬,你吃了……”
只是进了门,他立马就察觉了罐子下被挖开的土,扫了一眼就急匆匆的掀开布帘,踉跄的往床边冲。
我飘在他旁边,看着他惊愕的看着我的尸体,随后沉默的把我抱在怀里。
就像以往无数个夜里一样。
他肩膀颤抖着,手死死的攥紧紧裹挟我尸体的被褥。
一滴、两滴,随后他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砸在我的尸体上。
我震惊,我其实是没想到苏熠会为我掉眼泪的,毕竟他可是个宁可放血都不愿意哭的真汉子。
我抬手想给他擦擦,但手臂又从他的脸上穿了过去。
我无言,只能看着他空洞着双眼抱着我的尸体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