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清又萌生出了新的恶作剧念头。她在院子里指挥着苏承游:“苏承游,你看那边的大石头,是不是颇有些碍眼?搬到花园另一头去。”
苏承游看了看那块足有百斤重的大石头,微微颔首。他并不期待这些体力活能难倒自己,但他知道,余幼清的目的并非仅仅是搬石头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当苏承游把大石头搬到花园另一端时,余幼清已经在那里准备好了新的“惊喜”——一片密密麻麻的竹签。
“现在把石头放在这个上面,不要让任何一根竹签倒下。”余幼清笑着说。
苏承游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摆弄着。石头安稳的压在竹签上,只是竹签经不住这重力深入到了土里。
余幼清看到这一幕,笑得更加开心:“苏承游,可以啊。”
苏承游再次深呼吸,这些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小姐开心就好。
其他下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担心苏承游被过度折腾不想继续干了,小姐只能来折腾他们了。于是私底下,下人们时不时的关心苏承游。
芍月叹了口气,小姐以前也不这样,自从苏承游来了后,小姐就喜欢折腾人,虽然只是折腾苏承游。
但是,小姐真的好开心,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小姐从小体弱多病,很少出远门,没什么朋友,性子有点沉闷,只有在夫人面前才有孩童有的快乐。自从夫人逝去后,小姐基本都不怎么说话了。来夷竹镇后才好些。她只是一个侍女和小姐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她不是小姐的解语花。李铮是老爷派来的,小姐是不会完全信任他的。就算远离京城,还是不能完全自由。
小姐对苏侍卫是很羡慕的吧。苏侍卫也是精力充沛任由小姐摆弄,两人都乐此不彼。
于是在府中的日子渐渐步入一种新常态。每天,余幼清总会想出一些新的游戏来试探苏承游的极限,而苏承游则默默承受,履行着他的职责。
夜晚降临,平常这个时间点,余幼清已经入睡。但是。
“苏承游”余幼清趴在窗边,“我睡不着”随后一阵风声刮过。
“你给我接着讲你师父呗”
苏承游背靠在窗边,凝视着夜空,他的声音随着夜风轻轻飘进余幼清的耳畔:“上次有人挑衅他…”
苏承游的思绪仿佛也回到了那时,秦无炎身姿挺拔,一袭黑衣,虽然总是吊儿郎当。
“师父虽然吊儿郎当,喜欢花天酒地,他始终藏着一份对过去的回忆。”苏承游继续道,“他爱过一个女子,因为误会,他们失之交臂,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余幼清静静地听着,她能感受到苏承游话语中的沉重。她想象着年轻的秦无炎,在月光下独自练剑,剑尖带着凉风和哀愁,划过天际,像是在诉说着他无法诉说的爱恋。
“至于属下的训练...”苏承游笑有些无奈,“师父他信奉‘铁石心肠’的教育方式。天微亮,就被他叫醒练基本功,一般练几个时辰。”
他记得自己那时满身泥泞,双手磨破,但秦无炎总是严厉地站在一旁,不容有一丝懈怠。每当苏承游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时,师父就会讲述自己面对困难的坚持和勇气,让苏承游重新振作起来。再长大一点,他师父也就不会哄着他,总是冷嘲热讽。
“有时他会让属下去很远的地方打酒,说是锻炼体力”
“后来,属下开始明白师父的用心。”苏承游眼中闪过一丝感慨,“他只是单纯想折腾属下”
听着苏承游的话,余幼清不禁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师父充满了好奇以及一丝同道中人的感觉。她明白了苏承游的力气体力这么好从何而来。
夜色越发深沉,余幼清终于感到了一丝倦意。她有些困倦声音也变得十分温柔:“苏承游,我睡了”
“嗯。”
余幼清在夜色中缓缓入眠,苏承游则在外守护着她的安宁。
余幼清昨睡得不错,醒来听见外面有什么声响,她披上大袖衫起身到窗边去看。
苏承游站在院子的中央,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他的身上,他眼神专注,全神贯注于手中的剑和身体的每一次移动。
随着剑法的渐渐展开,他的动作开始加快,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发出呼啸的风声。剑光闪烁之间,似乎连空气都被他的剑气所撕裂。他的身体与剑似乎融为一体,每一剑挥出,都似乎能震动周围的空气。他的脚下步伐灵活多变,时而前进,时而后退,时而如风般旋转,每一次移动都恰到好处,与他手中剑的动作完美配合。
余幼清看着苏承游练剑,想起宁烈爷爷,两人的武功不是一个路数,但都有杀气。不同于苏承游的狠戾,宁烈老爷子是正气凛然的。
苏承游早就注意到自家小姐的注视,打完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最后以一个华丽的剑花收尾。他收剑站立,呼吸平稳,仿佛刚刚的激烈运动并未让他感到丝毫疲惫。
他转身看向余幼清,“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