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缸的那层米看着颜色也不太正经,或许是陈米,或许是霉米,谁知道呢?反正她是不会吃这种东西的。
云里又翻了翻原主的记忆。从她记事以来,自家的哥哥云帆就是个弱智。
想来她拿几碗粥出来喝一喝,应该也不会引起家里三只不具备思考能力的生物的怀疑。
“你们三个在这里乖乖等着,我去找点吃的过来,不要随意走动,听见了吗?”云里认真嘱咐道。
“听见了,妹妹/姐姐。”三只异口同声回道。
云里起身来到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没人,才从空间里拿了一小盆小米粥出来。
想了想两小只那红肿的眼泡,又想了想云帆身上的伤,她拿了四个茶叶蛋,剥壳出来后放在粥里。回到屋子拿碗筷的时候,她又小心地在一只碗里倒了些榨菜。
端到饭桌上的时候,两小只一大只端端正正地坐着,只是不停吞咽口水的动作出卖了他们的内心。
茶叶蛋确实很香。
三人虽然饿坏了,但并没有人争抢,都乖乖等着云里分饭。
云里想了想,又去厨房舀了点水,拔了一根头发仔细清洗了一下后,才走了回去。
她先是分好粥,一人碗里一个茶叶蛋,怕两个小孩子噎到,用洗过的那根头发丝充当刀具,绕着他们碗里的茶叶蛋一卷一拉,就把茶叶蛋分成了两半。又是一卷一拉,变成了四等分。
两小孩乖乖地自己拿着木勺慢慢舀着吃。
“鸡蛋只许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吃,小心噎着,知道了吗?”云里认真地嘱咐道。
“乖,小口,咬,姐姐吃。”
俩小屁孩舀起来的第一块鸡蛋,居然是递向了云里。
云里心里有些难受。
说实话这么小的孩子吃饭都念着她,她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真的不是说说而已,这么小的孩子,还没开始懂事呢,就已经开始下意识地讨好家里能做主的人了。
云里摇了摇头,“姐姐有,你们自己吃吧,乖。”
俩小孩又将手里的鸡蛋块递向了云帆,“哥哥,哥哥先吃。”
傻大个憨笑着摇手:“哥哥有,平平和安安自己吃啊,乖乖的哦!”
一边说着,一边他手里的筷子还在和茶叶蛋努力做斗争。
根本夹不起来呀。
傻大个又急又委屈,却也没有直接用手拿茶叶蛋,只是乖乖的用筷子和鸡蛋打架。
云里帮着这个便宜弱智哥哥将鸡蛋也分成了四等份。
傻大个看着云里的碗里也有鸡蛋,示意云里先吃,还试图拿过云里手里的头发也帮她分鸡蛋。
云里赶紧用筷子轻轻松松地夹起了自己碗里的茶叶蛋,傻大个才笑道,“妹妹也吃!”
说完,他迫不及待地夹起了一块鸡蛋放进嘴里,闭着眼睛面色陶醉地细细品尝着。
自从父亲过世,他们一家的伙食就用一素一荤一汤,变成了一素。
一来是守孝,二来是云母手里的私房几乎都用于给父亲看伤给花了。
只是最后云父没救回来,云母手里也没了余钱。
云父死后,宋老太装痴卖傻胡搅蛮缠地以强硬的姿态将云父这一支的孤儿寡母给分了出去,给了两亩旱地和两亩山地,外加山脚下的一座老危房,锅碗瓢盆若干,和30斤陈米。
至于银钱,那是一毛也无。
云老太推说是给云父治腿给花完了,但是云里从原身记忆里可以看到,一开始云老太确实是出了诊费,但等大夫说云父的腿和肋骨都断了,还伤及了内脏,治好后也需要一直荣养,不能奔波不能劳累后,云老太的态度就变了。
一开始还给云父买药,十天半个月后,便连出钱请大夫复诊都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