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松过来后,水乔幽去与他说了昨日从楚默离那知道的事,袁松一听,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眉头上多了一道皱纹。
他才来上任,这么好的事,怎么就让他给遇上了。
再看水乔幽,他觉得自己当初留住她的决定真的是再正确不过了,绝对不能让别人将她给撬走了。
转而想到水乔幽为这件事已经忙活了不少日子,嘱咐她做事的同时也一定要注意自己好自己的身体,给与了诚意的关心。
这日,恰好是发俸禄的日子。
水乔幽去做事后,他叫来了账房,吩咐了他几句。
水乔幽早上到府衙的时候,时礼已经离开了。
楚默离昨晚说有消息会派人告诉她,暂时没人告知,她也没急着上门去问。
下午发俸禄,大家除了每月固定得的那点,各自都领了不少赏钱。
水乔幽也领到了一份捕头的俸禄,同样也有不少赏钱。
袁松随即又找了她,告知她,他们之间约定的那十五两月俸,以后也不会少了她的。
这次的俸禄大家拿到手都很满意,心中明了主要是靠袁松和水乔幽,他们才会领到这么多银子。
袁松他们够不上,也不敢随便去够,便想请水乔幽喝酒,表示感谢。
个个都太热情,再三邀请,来了一波又一波,水乔幽没有招架住,干脆让大家下值后一起去,吩咐贾刚去定一个好点的酒楼,晚上她做东。
大家之前一直以为水乔幽是个孤僻的人,听她说她请大家喝酒,众人受宠若惊,突然发现她好像也没有他们想的那么难相处。
下值之前,大家又有点担忧她只是说句客气话,直到贾刚回来说酒楼已经定好,个个才确定了这是真事。
到了下值的点,水乔幽主动让贾刚去招呼大家早点下值,一群人一起去了酒楼。
到了酒楼,她也给因为值守没能来的人都安排了好菜,值守期间不能喝酒,这酒就给他们留到了下次。
平日里她不喝酒,这日大家提酒,她没扫兴,跟着他们都喝了几杯。
三五杯下肚,众人对她的刻板印象彻底改观,和她真正地熟了起来,有些外向的老人喝了几杯酒甚至开始想和她攀肩搭背。
要不是她动作敏捷,闪躲及时,下一步就是称兄道弟了。
几杯酒喝完,大家看她酒量其实不错,一个个也都逐渐放开,觉得用杯子喝酒太过文雅,不够尽兴,听到水乔幽说只要他们喝多了不闹事,酒水管够,大家就将杯子换成了碗,她的也不例外。
热闹之时,伙计送来了两个他们没有点过的菜,问了之后,得知是酒楼东家送的。
聚财阁的事情一出,作为袁松身边的红人,又正好负责此案,水乔幽很快也成了临渊城里的知名人物。伙计转达东家的意思,若是水乔幽方便,他们东家也想趁机拜见一下她。
酒楼是贾刚定的,他知道东家是谁,但对此人不算了解。府衙里另外有个干了多年的老人,向水乔幽透露,这家酒楼的东家,以前和聚财阁的老东家关系不错,据说是好像还有点什么亲戚关系。不过,这老东家去世后,两家关系就淡了。
生意人,惯会来事,对这临渊城的人和事也都打听的门清。这种事,常有,无非是想在水乔幽这儿混个脸熟,日后想得点关照。
一起共事了这么些日子,大家说对水乔幽不了解也又有点了解,他们以为,凭水乔幽的性格,多半是不会去应付这种人情世故的。
几个老人又担心她性子太直,准备帮她拒掉。
水乔幽听到聚财阁三字,却答应了下来。
伙计也有些讶异她居然答应的这么爽快,连忙伸手做请。
水乔幽让其他人先喝,自己随着伙计去见东家。
东家看着已是花甲之年,见到她真的来了,亦是又惊又喜。
屋里已经摆好了一桌酒菜,他连忙请她上座。
水乔幽进屋,不动声色将周围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其他人。
她没甩东家面子,在旁边坐了下来。
虽然她没上座,但是愿意坐下来,东家也觉得是个好开头,站在旁边,亲自给她斟酒。
水乔幽瞥了一眼酒,没有动,谢了东家的酒菜,开门见山,询问他有何事。
东家早就听说了她这人不通人情世故,做事刚正不阿,也未尴尬,忙道明了自己此举并无它意。
他说了一通,多是恭维。
总结起来,就是那些有经验的官差所说,他想在太守面前的红人眼前刷个好感,混个眼熟,希望留个好印象。
水乔幽话虽不多,却耐心地听他说了半日,亦未刚正不阿地指责什么。
确定东家没有事情求她,她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酒。
东家见到,恭维的更加真诚,拘谨也放开了一些,招呼她动筷。
酒,水乔幽喝了,菜,她没动,既然他无事,她以旁边大家还在等她,起身离开。
东家挽留不住,将她送到了门口。门开之前,呈给了她一个小盒子,当作初次见面的敬意。
水乔幽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匣子银锭,目测不下五十两。
水乔幽盖上匣子,将匣子还给了他。
她没有苛责,说话行事都还算照顾对方脸面。
东家瞧着她的背影,觉得这也算是个好现象,第一次同她打交道,能有如此成效东家已经满足。
水乔幽从来到走,他真的未开口求她办事,也未向她打听什么。
水乔幽回了与同僚吃酒的雅间,趁着众人不备,将对着外面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
没过多久,看到刚送了她回去的东家进了他们刚在所在雅间旁边那间房。
水乔幽人与屋里的同僚喝着酒,注意力未从那扇窗离开。
一盏茶左右,东家从里面出来,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面没有动静。
酒喝多了,大家陆续会去外面走动走动。
其中不乏机灵会看形势的,回来后一五一十告诉水乔幽,酒楼里有伙计同他们打听了聚财阁之事的进展。
他们打听的事情没有什么出格的,就像纯粹的好事者,心生好奇,问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