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但说无妨。”
“这、这别院里的守卫皆死的死,被拿的拿,方才葛太傅与崔府君都未过问此事,咱家禀报陛下亦要些时间,还请阎君调些人手来……”
刘成取下面具,将带有疤痕略显凶狠的脸显露出来,然后沉声道:“此事易尔,本君舵下还有近百儿郎可调至别院,但有一事……”
他凑近了些,道:“公公是当事人,于陛下跟前可要实言实语啊。若不然,本君可要好吃一番官司。”
老太监一脸正色的模样,继而拱了拱手:“咱家定将前因后果如实禀报上去,此事本该为禁军之错,何怪阎君?”
“公公爽快人,来日相邀定要重谢。”
“好说好说,今后还需多多仰仗阎君。”
待命别院里的仆从清扫外院的血迹后,老太监便匆匆让人驾着车向宫城而去。
刘成召集了人手,重新入驻进别院内。
堂上,几个太监宫女依还是惊魂未定的模样,萧砚裹着一件大氅缩着,脸上的污泥还未擦。
刘成遂勃然大怒,喝骂道:“如此天寒地冻,尔等还不快去准备热汤,为济阴王梳洗!?”
这些宫女太监本就畏惧玄冥教,此时被他一叱骂,忙不迭的便一齐散去。
待两个不良人护在堂外,刘成才转变了神色,向萧砚低声道:“方才来人回报,属下忧心校尉安危遂匆忙赶了过来,却不知校尉此举何意……”
萧砚抖开了大氅,从位子上站了起身,先是问道:“玄冥教那边如何?”
“见过了水火判官,两人已任我为泰山分舵舵主,掌阎君一职,君号为‘成圣阎君’。”刘成道:“还有一事,朱汉宾回了他在汴梁的宅子,咱们有两人跟着他。”
“此事没出岔子就行。”萧砚点了点头,才回答刘成的问题:“此次入汴梁,我们终究是太被动了些,留的后手也少,今日挑拨禁军与我们的人争斗,便能撬开这第一处缝隙。”
刘成瞪大了眼睛:“可咱们的人被金吾卫抓了去……”
“玄冥教会出手的。”萧砚道:“两方不合已久,但玄冥教又是冥帝的立根之本,他不会平白让金吾卫贱了他在教里的威望。”
他看着外间已尽黑的天色,沉吟道:“冥帝若不蠢,该能借着此事将手伸进禁军里。”
刘成还有些不解,挠了挠后脑勺,将声音压低了些:“可此事朱温也会知道吧?他该会偏袒禁军……”
“朱温会喜见两派争斗,却不会让禁军过于跋扈。玄冥教于他而言,可控程度远高于禁军。”
见刘成明悟了几分,萧砚便不再讨论这一事。
激化玄冥教与大梁军方的矛盾,他已考虑许久了,今日不过是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丢下一颗激起水花的石子。
听见有宫女的动静传来,他便转而问到另一桩事:“你夜里查一查,玄冥教该是抓了一批幻音坊的人,若有机会,你想办法套出他们的具体计划。”
“属下即刻去办。”
两个宫女躬身进来,刘成大步出去。
萧砚重新裹了大氅,眯了眯眼,见外面的走廊间燃起了灯火。
“殿下,可以沐浴了。”
“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