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
“其实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只觉得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很奇怪。非常怪。你会每天都想看见她,哪怕不和她说话,远远地看上一眼都会倍感开心。”卫翯翯突然停下,他看着年年缓缓出神的眼睛。
“年年,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最痛苦的事情什么吗?”卫翯翯轻轻扑动折扇。
年年摇了摇头,“是不能与喜欢的人相守吗?”
“不是的。”卫翯翯微微一笑,他靠近了年年,在年年面前仔细地看着她。
“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卫翯翯说,“那你知道比这痛苦百倍的是什么吗?”
是明明你求之不得,却还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为别人暗自神伤。
但卫翯翯没有说,他不愿年年以后会有这种痛苦,也不想自己会承受这种痛苦。
“是什么?”年年轻轻歪了歪脑袋,疑惑地问。
“你猜!”卫翯翯一个起身拎着自己的书和扇子走了。
只留下年年一个人在那出神,她看着窗外闲花翩跹而落,云卷云舒,去留无意。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最近很怪,自己最近变活泼了许多,也变傻了许多。每当遇到白谲还是会不自觉地放下防备心,情绪变得简单,以前优游地处理宫内事务的态度和方式也使不出来。甚至白谲多看她几眼,她都觉得自己像只煮熟的虾子。
年年问嬷嬷“和一个人相处起来很舒服,很开心是喜欢吗?”
嬷嬷告诉她这样不一定是喜欢,有可能是那人的心性和见识远高于你,向下可以包容你,所以他可以轻巧地避免你所有的刺。
年年真的迷茫了,然而老天甚是连迷茫的时间也没多给她留。这段时间她只学了骑马还没学射箭。
射箭这事儿算是把她彻底整废了,靶瞄不准就算了,箭也发不出去。还好射箭也不必一定要拿出去比的。去漠北的事情已经提上日程,年年还是有些小期待的不过她有些放心不下母后,母后有孕无法随驾,年年有些放心不下她。
夜里,年年将她拿不出手的女红搬出来。一只红烛畔,年年正为母亲绣荷包。荷包上是一朵母亲最爱的木槿花,她又偷偷在旁边的小角落里绣了一朵自己最爱的栀子花…绣完后自己有一种偷偷完成私心的满足感。但这样会不会对对父皇不太友好呢?最后良心不安,自己又爬起床在另一个角落里绣了一朵父皇喜欢的鸢尾花。
不过这样整个荷包被她绣得花花绿绿的,针脚也不齐。年年只好想办法从香料中下手了,还好这个她很熟。荷包散发出淡淡的木槿花香。她还安排了人每隔五日就去母后寝殿去换香,这样母后的香包就可以一直香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