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黄回来了,年年却没有从前那么多时间去陪它了。她现在每天忙着去看望母后,帮她处理后宫内务,学琴棋书画,跟夫子上课……过几日,还要学习骑射,她是公主,代表的是整个大鄌,在漠北更不能丢脸。
年年这天得闲,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行头,散去身边的丫鬟,便悄无声息地去看望“大黄”。年年藏在一旁观望,想看看这侍马倌究竟如何。
白谲今日已着上了宫中宫服,衬出了他笔直修长的优势,倒有些谦谦君子的模样。他还是随意地倚靠在牛棚的柱子上,咬着一只苹果。只不过今日的苹果红彤彤的,看起来要比上次吃的甜得多。
“多亏了你,我才能吃上这么甜的苹果”白谲揉了揉“大黄”的脑袋。
大黄:“……”
“我怎么开始'对牛弹琴'了。不过据我这多年管牛的经验,你小子,一定会'出牛拔萃'”白谲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得笑起来。
大黄:“……”
“看在好吃的苹果和凉快的牛棚份儿上,我就教你说话怎么样?”白谲将果核远远地扔出,随之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要想说话,要先识字,要想识字先要会读。你连字都不会读,怎么'反切'?教你个先进的方法。”
“跟我念,啵-婆-勒”随着用树枝在沙地上画了几个“鬼画符”。“大黄”看到后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不停地蹬蹄子,白谲愣了,他竟从一只牛的眼中看出震惊的情绪怎么回事儿,真是成了精了。
年年忍不住了,闪身出来。“白谲,你在干什么?!”
“回公主,小臣没干什么”白谲迅速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色,悄悄用脚抹掉了地上的字符。
“没干什么,'大黄'怎么会受惊?”年年说。
“想必是…'大黄'发现了公主殿下您,太过于激动而致。”白谲神色不变,用琥珀般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年年,好像想透过她的眼神捕捉到什么。
年年围着“大黄”转了一圈,发现“大黄”并无被伤害的痕迹,愤愤地瞪了一眼白谲,“你小心点儿,别让我再遇到这事儿。'大黄'如果出什么事的话,你脱不了干系。”
“小臣明白。”白谲俯身道。
“我要和'大黄'去趟皇家园囿,要一起吗?”年年舒展开眉头,骑在牛上望着他。
……
白谲这一趟下来也大概摸透了这公主的脾性,看似骄纵实则保护欲和占有欲过强,不触碰她的底线的话,用得上“静女其姝”来形容。能和牛一起饮水,这公主真是……让他这拿水壶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兴尽而归,公主下牛,两人一同步入西宫门。
虽已至夏,晚风还是有些寒,白谲脱下身上的披风批在年年身上。
“白谲,你有小字吗?”年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