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少武研究不透这两副狸奴面具，于是把面具别在腰间，然后蹲下将躺在地上的封十三浑身搜了一遍。

“继续说，”辛少武没搜出什么东西来，但却发现了什么，“这封十三不是成了乞丐嘛？怎么身上这么干净？谁给他清洗的？”

“他自己。”

“他自己？不是疯了吗？”

“疯了，但没完全疯。”

方大耳掏出水囊，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然后继续说道。

“封家被灭门后，在外的店铺什么的都没了，只留下一个死了人的宅子，值钱的东西也都被恶仆搬空了。

俺们帮着收完尸后，这疯娃子却是个大难题，谁来养？连封家城外的亲戚都不想养，没人愿意养一个疯娃娃。

封家那城外亲戚俺不好说，但俺们真不是心不善，而是没那个能耐——自家那几口子喂饱肚子都难，哪还能再多一张外人的嘴？

于是这疯娃子就成了个疯乞丐，吃百家饭。

街坊熟人都唤他‘疯娃子’，不熟的人都唤他‘疯乞丐’。

俺婆娘就经常接济这疯乞丐，好在俺家是勉强能吃饱的……

很多事儿也是俺婆娘跟俺说的，俺当时没在意那么多。

当时俺们也奇怪，这疯娃子都成了乞丐，咋还干干净净的。

但俺们倒是也没多事，只是觉着可能有哪家心善，经常帮这疯娃子清洗。”

凝雪听到方大耳的话，有些神色黯然，她也是因为家里养不起，才被卖了当大户人家丫鬟的，好在她遇到了好人家，遇到了月瑶小姐。

沐月瑶注意到了凝雪黯然的神色，猜到了原因，于是便拉着凝雪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着。

“后来啊，这疯乞丐越长越俊，加上干干净净的，结果被一伙人牙子给盯上了。

俺也是听说，这伙人牙子惹了不该惹的人，早就被差人给盯上了，正正好，给邻里邻居上演了一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伙人牙子跟着疯乞丐，准备找个僻静的地方绑了，谁知疯乞丐径直回了封家凶宅。

那宅子死了人，成了凶宅，被封家城外的亲戚挂在牙行，结果一直没卖出去。

这宅子一般人买不起，买得起的又不缺一个凶宅，所以就一直废弃着。

谁成想，这疯乞丐一直在这凶宅里住着！

这伙人牙子也知道这是凶宅，在外面犹豫了许久，结果差人倒是没耐性了，因为天要黑了，届时抓人不好抓了。

差人们这黄雀，那是真的快准狠！三五下，人牙子们就被差人们绑了起来。

后来衙门里传来消息，人牙子们被拷打的啥都说了，差人们立了大功，救了好些娃娃，男娃女娃都有！

这些娃娃都很清秀，都是人牙子准备卖给青楼的。

女娃娃就不说了，都是作孽，男娃娃，这些人牙子是准备卖去当兔儿爷的……

疯乞丐长得俊俏，又干净，就被人牙子们给相中了。”

“兔儿爷是啥？扮兔子吗？”

凝雪听故事听的入神，听到不明白的地方，也没多想，脱口就问。

一旁的沐月瑶也有些迷惑，“兔儿爷”是她从未听过的新词，但“青楼”她知道啊……所以这肯定不是啥好词！

“呃……”方大耳难得有些语塞，脸上也有些微红，“就是男，男……哎呀，俺说不出口！反正不是啥好活计！”

凝雪迷迷糊糊的，没搞明白，还想再问问。

但一旁的沐月瑶却是有些懂了，脸色微红，连忙拉住了凝雪，摇头示意，凝雪也就不再问了。

“那俺继续说，

后来俺们壮着胆子，跟着疯乞丐进了封家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