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平在听到开门声的一刹那,迅速扔下经义书籍,双手向着桌下搜索着什么,掏出一看竟是一柄已经上了膛的弩。
一名已经冲出两步之遥的锦衣男子看到弩后,心里顿时慌乱不已,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只有近身才有机会杀了这个人,况且,自己身边还有一名同伴策应,成功得手的几率相当高,不然此时退去,待到一弩箭之后自己二人可就暴露了,到时候自己杀不了此人,身上的血海深仇该何时才能得报。
想到这的前方锦衣男子,再也顾不得其他,压低嗓子低吼一声:“杀!”,随即整个人又向前冲出一步,后方男子也紧跟其后,眼见前方这名锦衣男子离李正平已不足一步之遥,只要一伸手把匕首伸出就可以刺到他了。
突然,书桌旁的帘子后面伸出一根铁棒把前方锦衣男子打倒在地。李正平一看有人倒地,心想:好机会!手拿弩箭,对着男子就是一弩箭正中胸膛,只听得男子闷哼一声后,应声倒地,身体里的鲜血染红了一身锦衣。
后方男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打断了,心里顿感不妙。用眼迅速一扫,才发现这书桌侧面帘子面前竟然有人提前埋伏。
正当锦衣男子思虑时,只看到李正平紧接着又从书桌下又掏出了一根弩箭正准备要上膛,旁边还有一名男子手持铁棒就要再次挥打而去。锦衣男子心里已经知道了,今晚的任务怕是完不成了,只能再寻找合适机会,再行此事,随后迅速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同伴后,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去。
锦衣男子刚逃出门外,只听得又是“嗖”地一声,正是李正平刚上完的弩箭射在了男子刚刚出门的门框上。这时,手持铁棒的男子紧接着从书桌侧面帘子里跳出,想要追逐锦衣男子。
“武叔,穷寇莫追!”李正平急忙大声说道。原来,刚才手持铁棒隐藏在帘子后面人是李家老仆李武。
听到自家少爷这话,李武急忙回身停下脚步,随后手持铁棒对着躺在地上的另一名锦衣男子。并开口喊道:“少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叔。离他远点,这人使得招数好像是边军以命搏命的路数。”见到另一名锦衣男子已逃窜,李正平此刻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镇定,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强稳住心情后,才张开嘴有些嘶哑的回道。
闻听此言的李武,双脚向后急退半步,用铁棒一端死死的抵住躺在地上的锦衣男子的喉咙,下一刻只要锦衣男子有异动,李武会毫不犹豫用棒端击打他的喉咙。
“少爷,要不要去看下侄少爷,贼人会不会在宅子里面行凶?”李武好像想到了什么,低着头死死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锦衣男子,张口向着李正平问道。
“不会的,李叔。你知道的边军是不会这么行事的。”边说着李正平已经从书桌前走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锦衣男子,李正平眼里厉色一闪狠狠的问道:“你是九边重镇哪镇的边军,为何要来我家行凶?”
锦衣男子用手捂着还在不停地流着血的胸膛,瞪大血红色的双眼狠狠看着李正平骂道:“该死的锦衣卫,全是没卵太监的儿子!老子他妈的一屯的兵,整整一屯的兵,被你们这群狗娘养的东西全给杀良冒功了,被发现了竟然还栽赃给我们边军杀良冒功。老子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说完又是一口带血的痰吐向李正平。
李正平听闻此言,顿时心中一动,想到自己在树林中交换的那个人,急忙说道:“你和赵廷祚什么关系?”
躺在地上的锦衣男子听到赵廷祚的名字后,更加激动了:“赵把总的名字,你也配提!”又是一阵咒骂声。
李正平见对方只是一个劲的咒骂,也不回答更有价值的话语后。便示意下李武帮他止血后,用绳子捆绑起来,带到了李宅的柴房里囚禁了起来。
返回书房后,一旁的李武在做好锦衣男子的禁锢工作后,也返回书房清洗起了地上的血迹。清洗完毕后便站立在李正平身旁边,防止另一名逃窜而走的锦衣男子再次袭来,而此时的李正平却是端坐在椅子上紧皱眉头仔细思考着整件事情的由来。看着屋内灯光,又是一个无眠的夜,不过,这个夜晚却不是李正平钻研文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