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身为人父,我如何舍得,但他是储君,以后是要独当一面的,出宫是避祸,但确实也是历练啊。”
“那要多久?”
“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吧。”
上官月提起绣帕擦了擦眼角,哽咽道:“如今也只有这样的法子,希望陛下早日肃清朝纲,迎泽儿回朝。”
于是内侍去传了容泽过来,“不!如今正是父皇母后的步履维艰之时,孩儿怎么能贪生怕死,出宫避祸呢?”容泽从椅子上跃起,压抑着争执道。
天启帝叹了一口气:“泽儿,你年纪尚小,尚难以自保,你留在宫里,父皇母后担心你的安危,束手束脚,难免给了旁人可乘之机。相反,你出宫,我们知你平安,才能放心。”
上官月走上前,拉起容泽的手,“泽儿,你已经和母后一般高了,再不久就要越过母后和父皇,我们希望你平安,你的安危是我们的一切,是东穆的未来啊,这路途遥远,前途未卜,母后不在你的身边啊。”
“母后,孩儿已经知晓了膳房一事,有人居然戕害了母后这么许久不被察觉,儿臣说什么也不能丢下你和父皇。”容泽说的激动。
天启帝叹道:“泽儿,我和母后又何尝舍得,可是为君者应知取舍,舍小义取大义,父母伦常一家之乐是小义,还我东穆乃至四洲国泰民安是大义。你不是出宫游山玩水,你是出宫历练体察民情,父皇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容泽站着不说话,看了看殷殷切切的父皇和暗暗擦眼泪的母后,咬了咬牙才下定决心,向天启帝一揖,“儿臣愿为父皇分忧,但请早日还朝,伴在您和母后身旁。”
“这次出宫,对外朕会说你出外游学,拜云居真人为师,三五年才回。但朕要你先去南箫,从那条蛇查起,然后取道西月,西月表面降伏,但他们掌握着四洲的铜铁矿,实力仍然不容小觑。总之,朕要你遍访四洲,你归来之时,就是替父皇分忧之时。”
天启帝扶着容泽的手臂,眼里殷殷期盼,手紧紧的握了握。容泽看着父皇,鬓边的白丝似乎又明显了些。于是跪倒在地,行了大礼,“儿臣一定不辜负父皇母后,儿臣还要为母后遍访名医,也请你们一定保重。”
“快起来吧,乖孩子,两个月清明过后就整装出发吧。”
然而就是短短两个月,朝中还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尉大人的得意门生湖州都督被人举报贪污灾款。湖州是东穆的粮仓,今年水患,户部拨了不少银两,然而百姓依旧苦不堪言,有几个逃脱了的带着万民书,一路躲着追杀进南城告御状,一时人证物证俱在。湖州都督被抄家,兵部那些老头子们含沙射影太尉早就知晓,但是护短,也不知道有没有参与其中。一时朝廷的局势更加危急,太尉心中郁结,在家中一病不起,天启帝只好暂缓推行新政。
皇后这段时间担心母家,皇上和太子,忧思过重,加上多年身体亏空,也一时病倒了。容泽感到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认认真真的部署好出行的事宜。这次的事情及其隐蔽,赵澈和李默都不跟随,一时闲的发慌。容泽给了他两一个任务,就是接着找好吃的好玩的给戚府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