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轻、轻点儿！”林景之躺在床上叫道，给他上药的玉鳐和音螺，手中动作不由得放轻放缓，悲若和李牧云则在他床前坐着。

“你看，本王没说错吧？这小子天赋没那么高。”悲若一脸果然如此道。李牧云面色难过，过了良久才长叹一声道：“难道果真是我看走眼了？唉，怎么会呢……”

“应该不是你看走了眼，而是这小子身上迷惑性太强。”悲若摇摇头道，“他就是那种下限高，上限低的类型，脑子很好，但是在身体等别的方面不达标，与脑子不太配套，直观来说就是人很聪明，却什么都做不好。”

“唉，别说了……”李牧云失落道，“让他好好养伤吧……悲若殿下，能陪我喝酒吗？”一听他要喝酒，悲若来了精神，笑道：“行啊！”便留林景之在此休息，带着李牧云去了泉眼台。

泉眼台有一处温泉，因此得名，这也是水晶宫中浴池的水源。悲若叫来一群虾兵，命他们将宫中珍藏的五大缸魔鲸碧血酒搬来，又备了好些个佐酒小菜。魔鲸碧血酒乃是西海海族特产，比二人昨日喝的玉藻酒美味得多。

“真是好酒！”李牧云赞不绝口，杯中不停，“若能天天有这酒喝，就是给个皇帝老子也不换！”说罢又闷了一口。

悲若呵呵笑道：“等把眼前事解决了，你天天来喝都行！”

“眼前事？噢，对，眼前事！”李牧云有些上头了，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下话匣子就打开了，边喝边把心里话往外吐。

“咱还得上岸去呢……要是老林等久了，见不到我，非把我开除了不可，嘿嘿……等上岸解除了误会，头一件事就、嗝、就弄死威尔斯，他是林邦昌派来的……”

“狗日的林构！敢窃西云王位、嗝，等老子匡复社稷、嗝、非杀他全家……云战也是个傻子，嗝、躲这么远的地方，居然不暗地里招兵买马……”

“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我贸然发动暗杀，留云宗也不会、嗝、被逼到停云山外……”

“先王待我恩重如山，我却、嗝、却在此间饮酒作乐……好不容易找了个聪明、嗝、孩子，谁承想看走了眼……”

“先王，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在阵阵啜泣与自言自语中，李牧云栽倒在地，沉沉睡去。悲若见他如此，心中一阵感叹，揉了揉额头，将他扛回客房安置好后，回了自己寝宫。

刚一进门，便见幼鲸穿戴整齐要往外走，屋中已被打扫干净。见他回来，幼鲸当即跪倒相迎：“主人！”

“才弄好么？”

“是，奴婢才醒来没多久……请主人责罚……”

“嗯。”悲若点点头，把她拉起来，又扔回了床上；过了约半个时辰，珊瑚被叫了进来；又过了半个时辰，碧珠被叫了进来……

次日一早，悲若从女人堆中醒来，神清气爽，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闭目沉思了一阵后，起床更衣，找李牧云去了。

睡了一晚后，李牧云酒已经醒了，看起来精神好了些，但总体而言，仍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么失望吗？”悲若笑道，“其实想让他变成真正的天才，也不是没办法。”

“此话当真！？”李牧云又惊又喜。

悲若点点头道：“当然。昨天本王不是跟你说了吗？好铁须用好法锻打，你忘了？”

“当然没忘！”李牧云道，“可您昨天不是说，他不是那块料么？”

悲若摆摆手，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打紧？既然他不是那块料，那把他变成那块料，不就行了？”

“啊？这、这也能变的吗？”李牧云惊道，“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说什么呢？”悲若佯怒道，“本王拿你当朋友，你就这么说客套话？你难道不想这孩子成材？”

李牧云赶忙解释道：“不不不，我当然希望这孩子能成才！难得悲若殿下愿为这孩子费心，在下感激不尽！此恩无以言表，请受在下一拜！悲若殿下今后有何吩咐，在下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啦好啦，用不着赴什么汤火，受你这一谢就得了！”悲若笑呵呵将他扶起，“行了，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先把那小子的事安排好，咱们再去办正事儿！”

于是悲若叫来玉鳐和音螺，和李牧云来到林景之房间，一把将他薅起，带到了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