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少年挤进人群，梦巧站在了最前面，仰头望着木台上，被绑在木桩上的妈妈，后者浑身是血，手脚被打断，衣裳被撕毁，身上有咬痕，一张漂亮的脸蛋此刻被狗啃了大半，汩汩鲜艳从小腿蜿蜒向下，浸透进木板。

几只猎狗原本还对着她撕咬，这会不知感受到什么，全部都吐掉了嘴里的肉，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人们没有在意，一群男人抱了油松堆在她脚下，杀了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把血洒在她的身上，又撒了一把糯米，嘴里嘀嘀咕咕念着什么。

而后点燃了油松，浓郁的黑色油烟滚滚腾起，烈火汹涌，灼得空气都扭曲了。

透过黑烟和火光，梦巧似乎看到了妈妈在对她笑，动着嘴巴对她传递着什么，好像是让她快点长大。

人们围观了许久，对火光中的女人指指点点，慢慢的，人们渐渐离开了现场，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梦巧也被少年用狗链子牵走了。

每天吃着村长家的猪食，有时连口吃的都轮不到，若是村长家的人一个不顺心，还会对她拳打脚踢，除了少年的妈妈，她总是木楞楞地走动，像行尸走肉。

这样的日子没过太久，有一天梦巧实在饿急了，于是在少年想要牵她出门遛弯的时候，她巴望着少年，道：“哥哥，我饿，走不动了。”

少年冷笑，“饿了？你饿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女人就是矫情，赶紧走，我今天可是喊了其他兄弟。”

低头跟上少年，梦巧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深陷的眼窝里，眼球溜溜打转儿。

少年们在一口水井前会面，他们各自牵着狗。

“咱们今天去哪儿比？”

“去后山吧，那块是我家的地，前几天刚收拾好，有个小斜坡。”

“走吧，这次我家大黑肯定赢！”

“笑死了，每次都是梦巧第一，你家大黑肯定赢不了，但我家来福一定是第二。”

少年们浩浩荡荡朝后山去。

“咕咕......”

梦巧的喉咙里发出怪叫，牵着他的少年回头，用力拽着狗链子，“走快点，赢了这次，回去就给你吃的。”

一只猫头鹰从远处的歪脖子树冠飞走。

到了后山，少年解了梦巧脖子上的狗链子，让她和狗狗们站在一排，不知是何缘故，狗都很怕梦巧，不敢离她太近，即使离得远也会浑身发抖，这还是在比较熟悉的情况下。

少年捏着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一个十分响亮的口哨，“开始！”

一群狗沿着小斜坡飞速奔跑，梦巧却不动，少年站在梦巧后面，脸色不虞，厉声呵斥道：“愣着做什么？！跑啊！”

梦巧的身体没动，头却转了一百八十度，以一个诡异的动作盯着少年，“可是我好饿，跑不动了。”

“啊！妖怪！！”

少年跌坐在地上，碎石块刺进了皮肤，其他少年也都惊恐，跑的跑，摔的摔。

一群猫头鹰从林中飞出，盘旋在他们的头顶，每一只的双翼展开，至少也有一米长。

猫头鹰俯冲，利爪抓向少年们，三五只逮着一个，抓到便飞向高空，越飞越高，爪子里的东西挣扎得厉害，爪子一松，砸在地上便如一滩烂泥，再爬不起来。

梦巧开心地蹲在地上，撕开了身上的皮，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爪子和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