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照下的久九堂门前浮沉点点,古色古香的摆设沉静的宛若一个旧朝遗梦,此刻这里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云尧慢悠悠的逛遍了每间房,抽手随意拨弄了几下桌子上搁置整齐的瓶瓶罐罐。
就在他找不到覃语晗时,一阵浓烈的药苦恰好从不远处的帘后飘来。
撩开米黄的麻布,眼前豁然出现一个雅致的院子!
三月间,山茶花开的火红,耀眼夺目。
大如伞的树下,一个黑褐色的陶锅正咕嘟咕嘟的煎着药。
那抹空青色的倩影站在晾晒药材的架子前一心一意的忙着,她身材玲珑,个子也不矮,奈何架子高大,她就在脚下垫了一把折叠椅。
许是她太专心自己的事了,直到云尧来到她身后时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劲,她不放心的转身一看,结果被云尧吓了一跳,一个趔趄,直接从椅子上掉落!
地面离她有些距离,估计落地时身体都要摔青了。
她惊慌失措赶忙闭眼。
只是,待久久,疼痛也没有传来。
“覃姑娘方才是看见鬼了?”
云尧轻托着她,笑道。
他的话清冽的像泉水,温柔的像风。
覃语晗一睁眼,那双狭长的眸子少了些凌厉,嵌入了她的影子。
添了丝温润如玉。
此刻他沐浴在阳光下谈笑风生的样子,竟与他历经残酷本该呈现的样子完全不同。
覃语晗不免有些愣神。
“我没想到你会来。”
察觉到不妥后,她慌忙后退了几步,脸颊上却不知何时多出了两抹红晕,为了掩饰少女的娇羞,她佯装不在意的将被微风吹起的一缕发丝掖在了耳后。
云尧觉得有些好玩儿,他不禁凑近了几分,垂眼欣赏了会儿她这般惹人逗弄的模样。
“你......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覃语晗实在受不了了,她噙着下唇瓣,双颊滚烫的快速逃离到山茶花下去查看陶锅。
“云某想向覃姑娘讨一种药。”
他目光凝住,语气也恢复如常。
听到此话,覃语晗的动作一顿,她转过身来,眉头微颦,略微迟疑道:“毒药?”
“嗯。”
她目光闪烁了一下,婉言问:“上一次你是为了试炼,我给了你。这次,你又想用它做什么?”
害人的话,她不会给。
云尧直勾勾的盯着覃语晗好一会儿,气氛渐渐凝固。
覃语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企料他却突然笑出声:“覃姑娘还真是善良,云某险些忘了。”
他的笑给覃语晗一种自嘲的意味。
云尧确实是要害人,只是,他别无选择。
覃语晗会清楚这一点吗?
他的路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堵的严严实实,退无可退,举步维艰。
覃语晗有些担忧的看着云尧,她十分清楚这一点,一个云家后人,能为他遮风挡雨、能为他撑腰的云家被灭了,直到他强大到令所有人都畏惧之前,全世界都容不下他。
他为了活命,是要使些手段的。
只是,这样就对吗?
云尧看出了覃语晗的踌躇,他语气放松道:“不过覃姑娘大可放心,云某是给自己用的。”
给自己用?
云尧,你又要做什么?
他疯到不惜以身为饵入这天下局。
“什么药?”
她颇想看清云尧黑眸中的深邃,却发现,它黑洞洞的,像深渊一样,探不见底。
“鬼不觉。”
......
—————————————————
大街繁华。
却无一人知晓黑市的下落。
它神秘的就如同传说,仅仅是传说而已,根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