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看着宋明问，有吗？谁呀，你吗？

宋明想起王相红身传口授的迷幻神技，他微微斜着身子，微微乜斜着眼，眉头微微皱着，嘴角微微上扬，微微带着一丝高冷微微一笑看着方晴。

大家也都用各种怪模怪样的眼神看着方晴。方晴迷瞪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附掌笑道，哎呀，忘我忘我了啊。方某人虽不是井上雄颜，但还是光荣的井下子女呢。

华铮说，你看咱们这么穷，却不是贫困县。咱是板板不占条条没有。哎，咱们这可是正宗的三无产品呐。

我看他们应该增加一条:半年没有正经发工资的老师，应与他们同等对待，优先录取。

宋明说，现在我们的第一关是学校。不知道宋校长会不会同意让我们报考？

李祖翰说，上面都鼓励我们进修学习呢。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同意我们报考呢？

宋明说，如果上面鼓励我们就都可以报，那就不需要过这么多关扣这么多章了。上面是上面，下面是下面嘛。

上面给的只是一个态度，具体怎么做还得结合下面的实际情况。就咱们学校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宋校长会轻易放我们去进修学习吗？

崔滢滢说，他要不让我去进修学习，我是幼师，我教初中学历不达标，我将来晋级可怎么办呢？

华铮说，我这个学历也不硬，我也得想法弄一个大专文凭。如果将来有机会转正，我的条件也就硬实一些。他要不让我去进修提升学历，将来一旦有转正的机会，我学历卡住了怎么办？我这几年的罪就白受了。

宋明说，宋青山宋校长，不是王敬琛王校长。要是王校长，他一定会支持你去。你原来进修培训的那个学校不就是王校长亲自给你安排的吗？

华铮说，是啊，如果没有王校长的支持，我连民师也当不了。

宋明说，这样吧。明天我去找宋校长先探探口风。

第二天，宋明到寻梅苑的书房找到宋青山，说起他们想报考函授进修学习的事。

宋校长斩钉截铁一口回绝说，这不可能。

你们来到学校就是参加工作的。你们进修去了，你们的工作谁做？像你们这样一走四五个人，可能还有更多人。我就是找人替都替不过来。那我们这个学校还办不办了？学生还教不教了？

你跟他们说，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宋校长似乎又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重了，缓了缓语气说，当然，年轻人积极上进的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嘛。只是宋明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学校刚刚合并局势不稳，学生太多，教师太少，人手特别紧张。尤其是你们这些正规院校毕业的学生，现在都是我们学校的顶梁柱啊，你们如果走一个，我们这个学校就会塌一片。

你回去给她们做做思想工作，告诉他们，我们很赞赏他们追求上进的精神，但是也希望他们体谅学校的难处。等以后我们学校的人手充足了，我一定支持他们再去进修学习。

你们进修学习提升学历水平，从长远看，既是对你们负责，也是对我们学校负责，更是对学生的成长负责嘛，更利于我们教育事业更好的发展嘛。

像这样一举多得的好事，我为什么不支持呢？我一定会坚定的支持你们的。只是现在，我们处于创业初期筚路蓝缕，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宋明说，宋校长，我看能不能这样，我们可以分批进行，每年允许两三位老师进修，课也调得过来，不会影响大局。

宋校长说，这个事儿说来好听做来难呀。不好办呐。因为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你允许谁去，又不允许谁去？稍微操作不当，就会制造新的矛盾，甚至引发学校动荡。反而不如谁也不准去的好。

别让熊孩子生下来，就不会因为这个熊孩子惹麻烦。不让这个事发生，就不会因为这个事闹矛盾。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