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空被一官差引到前堂来,那老者从桌上引一竹签,往地上丢去。直道:刁道蔑视我大虞王朝邢堂威严,击破冤鼓。虽大虞无律,但思其行,可一打以儆效尤!来人,压堂下,打五百杀危棍!
人群又一阵惊呼。老者堂上一拍惊堂木,怒道:堂下孰复言,则与堂上同罪。
六个站差又纷纷涌出衙门外。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妙空被两人上前来压住双手。他道:老翁,你若执意如此,则冤必无可沉之日,而知情人亦不过半棍而死。
老者怒道,来人,压下,打!蔑视本官,不呼老爷,加棍两百。打!
二人把妙空往前压去,门口有两官差已上了一躺凳,四个连着锁链的大石环。
妙空站在凳子前,他定住了。门口沉默的大多数,堂上张牙舞爪的衙门邢官,还有押他上前,站在门外站在内堂的一众官差。妙空脑子里忽的失去了一切声音。他们动着,怒着,叫着。他都听不到了。他变得疑惑,他忘了一切,他看着眼前,脑海中不断冒出:我是谁?我要干什么的想法。我为什么在这里?忽然,只听一声尖利的叫声,把他唤回了现实,他一切又记起来了。
他抬头,见门口一妇女晕了过去。行人近处,变得手忙脚乱了起来。有人站着,有人动着。有些人关心,有些人无谓,而有些人在看热闹!
哐啷,铁链声一响,妙空半个身子忽然倒了下去。原来是一官差抱起石球,一官差把链环戴上妙空的手臂。
他半个身子呈伏跪状,膝盖却不及地上。
哐啷!另一条锁链又戴上了妙空的另一条手臂。
他脑中忽的一下热了,他抬眼,双目中煞气逼人。堂上老者心神大震,脸上却不改颜色。
一官差把长凳放到妙空身前。
他忽的一下怒了。身上无情神功的功法运起,铁链当的应声而断。强劲的气劲把两位官差震飞。
众人回神,皆惊!官老爷却笑了,但他马上把笑容隐去,假装大怒起来道:依大虞律,扰乱公堂者,法立死!
众官差连忙围了上来。
妙空怒极反笑,他脑海中在一瞬间闪现过马宅后院的情景。可现实呢?众人围上他,一点话也不让他吐出。他胸中的积闷越发的浓厚。
佛说有极乐,有净土,有西天之国。他信着,人信着,可现实并不以信仰的好坏和数量来决定,苦难、罪恶照样在质朴的人心中滋长。这是谎言!一切皆是虚假的!可是是假的,那我又为什么在意!为什么不离去,为什么要出头!一切皆空吗?那要怎么空?挑梨人,日下暴晒,只为十里开外破家人!夜更夫,月间无眠,唯把相思肚里咽。两种截然不同的,对立的观点在妙空的脑海里冲击,在现实中翻滚。
妙空方才所想的,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三根大棒就劈到了他的头上。
他抬眼见众人凶狠的目光,全然没有说对生者的不忍!妙空眼睛跳了一下!
三个官差极速退后。老者在堂上惊呼,横练功夫!三个官差人头就都被掐爆了。
妙空身法转动,几乎一瞬,厅堂上十二个官差,一个老爷,头全部被掐爆了!
哇!人群中在尖叫中散开了。
妙空右手提着老者的头,他的身子连在头上塌拉着。
身上脸上全部是血和脑浆,他回头到门口,人群中竟有吓得腿软、喷尿的。
像丢垃圾一样把老者丢在地上,妙空慢慢走将到门外。
人群中散开好大一个地方,妙空看着众人,脑海中没有任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