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城有两个城门,一个是南城门,一个是北城门。
城门方向,自然是有衙役值守的。
可清水城衙役向来不管闲事,加上渔人家早出晚归再正常不过,故而有人值守,亦形同虚设。
张成、张业怀里抱着布包,从南城门掠过。
躺在城门两旁长椅上补觉的值守衙役,压根没心思管谁人进出。
李渊同样如此,来的时候没人问,走的时候没人看。
大大方方穿过城门,穿行在正路的草丛、树阴中,目光死死的盯着前头的张业。
今晚来柳平巷,李渊其本来只是想确认一下。
兄弟两人是否还住在柳平巷的宅子,大概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不在,摸清楚一下张家兄弟的生活习性。
这才好谋划一下,怎样安全的处理张家兄弟。
现在倒好,正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
......
花溪酒肆。
庄新抱着手站在庄业身边,正在汇报最新的情况。
“庄哥,张家兄弟连夜收拾东西,已经离开了清水城。”
“我不是让你撤了人,你还在盯着张家兄弟?”
“不是庄哥,盯梢的人盯的是李渊。”
“李渊?”
庄业皱着眉头,“你是说,李渊去了柳平巷,张家兄弟要跑?”
衙门那边,有人传来最新的消息。
刘不烦帮张家兄弟打探路引一事,刘家的一位衙役透露了风声。
庄新把所有讯息理了一遍,从头到尾跟庄业汇报。
“我说张家兄弟跑的这么急,敢情是我打草惊蛇,疏忽了。”
“庄哥,刘家那个多嘴衙役,用不用找个由头给他踢出去。”
“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眼下犯不着跟刘家起冲突。”
沉吟片刻,庄业给出了最后的决定。
“你让跟着张家兄弟和李渊的人回来,自己走一趟,照看着点李渊。”
照看着点李渊?
庄新有些不明所以,难道李渊跟庄家是亲戚?
怎么感觉庄哥对李渊,格外的关照,不像是对待外人。
“我明白了庄哥。”
......
今夜的风格外的冷,张业不知道是深秋将过,气温下降的厉害。
还是自己的错觉。
走到空寂无人、昏暗的泥路上,张业总是下意识的回头。
每次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可当他重新开始赶路,耳边总是回荡着,一种如同回音般如影随形的脚步声。
他走,脚步声起。
他停,脚步声停。
来回折腾好几次,张业已经快分不清,这脚步声是不是自己二人的了。
“你有没有听到脚步声?”
张成扛着布包,思索片刻后重重点头。
张业见状神色大惊,忙追问道:“真有人跟着咱们?”
闻言的张成眨了眨眼睛,回头东瞧瞧西看看。
“有人跟着咱们吗?”
“你不是说你听到脚步声了?”
“是啊!我俩的嘛!”
啪!
张业气急,反手给了张成一巴掌。
晚风飘荡的树枝和树叶,左右摇晃着。
如同是说书先生话本里,在野外择人欲噬的妖魔鬼怪。
“弟弟,你刚才这么一说,这夜里还怪邪性的!”
若是大白天的,张成倒是不惧。
可无光无月的郊外,除了风声就是树叶簌簌声,几乎没有一丝人烟的痕迹,寂静的就好像从未有活物存在一样。